我已经忘记他之前是不是也这样健谈，还是说我们从前太过于亲密无间，让我分不清是我们无话不谈，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他问我在国读中的受，问我发在ig上的那些板和赛车的照片，表现得好像对我未成年时参加的那些七八糟的比赛非常有兴趣，当他提起两年前纽约的一场大暴雪时，才终于有人过来叫停。

是一位我没见过的亲戚，他过来搭话，严栩安也一样好地站起来：“这是我弟弟。”又转而对着我：“小宁，这是我堂哥。”

我没见过这位堂哥，就见他用神把我从上到都刮一遍，把我涂抹在上的一层腻人的油剔完整的一条。

“哦，你弟弟。”他说。“之前我们没见过吧？”

“之前在国读书的。”严栩安替我解释。

“读大学？”

“中毕业。”我说。

“大学没读？”

“没考，还不知打算考哪里。”

“考我们学校嘛。”那堂哥笑了一声，“或者考你哥的学校。”

严栩安及时接话，说了一个学校的名字，说这位堂哥现在在那里读博士，是师从谁谁谁。那堂哥就顺着介绍起他的导师，我的妈，我没有半兴趣要知他的导师是谁，他的学术成就关我事，我不能帮他举荐去藤校当博导。

说实话我真看不顺这学术之家的气势，就好像我们不是在家聚会，而是在大学研究室里比拼资历，比拼到底谁的通讯录里有最多的大人的名字。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没有，我才心虚又不服输。

我不要再和这个堂哥多讲话，以免忍不住就要暴我十六岁时用台球杆敲破一个人的脑袋的隐藏天。我转而去拉严栩安的手臂：“我周想去听你上课。”

严栩安先是愣了一，上眯眯笑地说好。

我又问堂哥：“哥哥，你要不要也去？”

他当然不要去，他走过来就是要在严栩安面前风，才不会他的观众。我看着他讪讪离开的背影觉得真愉快，好俗又好蠢的一个人。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构成世间的十分之八，与众不同的那十分之一是我，另外十分之一我还在观察。

其实我也不愿意听严栩安讲他的数学课，什么连续、无穷小量和微积分，我一个字都听不明白，又说什么数学其实是哲学，我更不明白。

在我在这张桌前坐之前，老太太已经对我夸过他一次。他硕士毕业，是最年轻的留校讲师，第一次讲课好多其他系的学生都去听。

我耳朵在听，心里却想别傻了，他们哪里是去听课，分明是去看人的。

严栩安必然也喜被人那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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