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正常况。

等前的雾再飘得淡一些，他们看见不仅有看不见的人在蒸包，还有“人”来买，装在油纸里的包被裹好了递去，几个铜板就放了炉边放着的碗里，有来有往，从无赖账。

包摊往前是一家开茶摊的，一文钱一大碗茶，是专门给路过的脚夫解渴的。炉上坐着的大壶隔一会便往飘在半空的茶碗里倒上满满一碗，再送到外那几张简陋的木桌上。稍微晾一晾，就被同样看不见的“人”端起来，气，慢腾腾地喝一。

再往前是个有门脸的店，不知是客栈的，还是个餐馆，就算眯着睛也看不清楚。

秦以川没着急继续往里走，他盯着最近的包摊看了好一会儿，抓着荀言的手，将自己谨慎地脱离荀言制造的小规则域之外。

一声又一声闹的吆喝声扑面而来，新鲜的包炉的气裹着香气钻人的鼻，穿着带补丁的围裙的包摊老板天生一张圆墩墩的笑脸，正地招呼来往的客人。一个衣着破烂小孩只有一文钱却想要两个包，胆怯地和摊主协商，摊主嘴上骂他这小乞丐天天来吃白，一个铜板连买个包都不够，可手上却拿了两个乎乎的包用油纸包好，小孩怀里，挥手让这小兔崽赶。

现在的天气正是秋，已经有了料峭的寒意，可这街上的景象火朝天，除了时代不对，怎么都看不来异常。

秦以川：“你们能看见吗？街上有很多人。”

荀言和白羽都摇了摇。

秦以川：“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需要冒个险验证一。”

荀言读懂了他的心思，一银似的链条如蛇一样灵活，攀上秦以川的手，在他的腕上化作一个镯似的形状，中间有看不真切的细微的银线将镯与荀言相连。

这是规则的一外化，一旦秦以川遇到什么突发的危险，荀言可以利用这个东西将他重新拉回自己的规则域。

秦以川将“镯”收在袖里，向着包摊走过去：“老板，包怎么卖？”

包摊老板抬看他，笑得憨厚：“五文钱一个，不好吃不要钱。”

秦以川：“我没有铜板，怎么办？”

包摊老板在腰间别着的巾上一手，仍是笑着：“公说笑了，您一看就气度不凡，就算没带钱也不打，吃好了回差人送来也行。”

包摊老板说着，就包了两个腾腾的包过来，秦以川一只手接过来，包正乎，温度透过油纸，有微微地手。

秦以川：“你这么生意，不怕我跑了，你亏了本钱吗？”

包摊老板：“我在这摆了快十年的摊儿，都是附近的乡亲父老照顾生意，不差这一两个包钱。”

秦以川：“你在这住了多久了？”

包摊老板：“打生起就在这，我们家是我爷爷那辈逃难从中原来的，之后就在这镇上扎了。”

秦以川：“现在是什么年份？”

包摊老板：“公实在是个风趣的人。现在民国三年整，今儿晚上还有历年的庆典。嗨，不过说是庆典，也就那些有钱人吃吃喝喝的玩乐。不过像公你这样的，想必是座上宾，怎么现在也孤一人地在街上转悠？”

秦以川：“你怎么知我就一定是富庶人家来的？我可是连一枚铜板都拿不来，还得在你这白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