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河被十二洲割破的手已经鲜血直，不过这对他而言已经完全不重要了，他受不到疼痛，反而用力将十二洲攥，拉着它又用力划半寸，然后向后一推，没有了十二洲的阻碍，血彻底薄而，溅落在金刚的袖上，金刚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悲哀。

可现在睁睁看着他至死仍旧直的脊背，决不肯闭上的睛，他们还是会觉得悲哀。

洛棠听见“黄泉大”四个字的时候心里不由一动，她也一直在查地府的事，只是苦于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现在从鬼主这里听到只言片语，若非时机实在不对，她一定会追问。

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一什么样的心。他这人，不是异控局的心，只是因为自己的直属上司是霍山河的心腹，所以当他接到消息，说要合霍山河的一切行动的时候，不是违背顾瑾之的命令，还是在放血开启机关，他没有任何的迟疑。

尽忠职守是他们这些人的义务。但他没想到霍山河真的会勾结鬼门。

城墙甫一倒，所有人只觉得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重重撞了击，周围的空气都凭空加了不知多少斤的黏稠剂，让他们有一半凝固的泥池中的觉，令人不过气。

秦以川携着黑玉书灼目的光一掌用力落在地上，爆炸一样的劲气向四周瞬间开，洛棠挡住睛，接连后退了好几步，异控局的那些人，连带着霍山河的尸，都被震得掀翻过去。

秦以川：“但我不拆穿你，是因为我就是需要你跟来。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找荻洲，是为了替善哉了却因果，只是可能没有任何人知，他到底为什么会和这里结上因果。”

她没想到秦以川真的看着霍山河死，不仅对他这条人命，对地藏的钥匙同样本不曾在意。甚至他知荀言被算计，只要霍山河死，他安排好的人一定会对荀言动手，他同样没有阻止霍山河的自杀。这让洛棠费解。她觉得自己已经看不透秦以川到底想什么了。

鬼主摇：“你来荻洲这一趟，既了却了地藏的心愿，又想趁机拿走他

城墙上逐渐攀上蛛网般的裂纹。

布满裂纹的城墙轰然倒塌。

洛棠看着霍山河的呼从断断续续到戛然而止，再看秦以川的目光，同样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

密不透风的黑气从四面八方奔腾着涌过来，与赤红的光泽相撞，一层一层看不见的波涛反复向四周漾开来，撞击产生的无形的力力摧毁了一切障碍，遗留的房屋，倾斜坍塌的陈旧寺庙，倾颓的城墙，青石质地的地砖……都在余波之中化作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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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主声音沉：“怪不得我多年找寻荻洲而不得，原来是利用空间阵法将它藏在了黄泉废墟中，赢乘，我的的确确是低估你了，你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

鬼主不说话。秦以川也不在乎他的反应。

鬼主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以川的心计

秦以川：“你知荀言在我边待了多少年吗？”

士为知己者死。霍山河，显然并不在此列。

日弓和十二洲都被隐去，黑玉书亮起来，从最初淡淡的红，逐渐加，到最后变成刺的血，布满枯骨碎渣的地上也逐渐有淡红的光浮上来，铺天盖地，无不在。

嘶哑的气音：“你找不到地藏的钥匙……我的心脏，有远程报警，我死，他也会死！”

秦以川将十二洲召回手中，去剑刃上的血，看了鬼门鬼主一。

洛棠也有急了：“这可是黄泉废墟！那东西的意识说不定正在盯着你，你还把隔离的围墙打破？”

鬼主：“黄泉大之后，地府死伤不知多少，地藏王落不明，没想到，他竟然到了这里。”

秦以川：“黄泉当然在看着我，但是它能奈我何呢？”

人心其实都是个很奇怪的，如果今天换了自己的直属上司，他一定毫不犹豫就可以替他赴死，本不会他到底了什么，就算是与鬼门合作也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可是现在是比上司更一级的霍山河，他反而迟疑了。

秦以川：“有我的黑玉书在，外面的天同样会注意到这里的动静，黄泉现在绝对不会轻举妄动。黄泉想取代天，但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我可以和你们赌一赌。就算我把荻洲藏在黄泉废墟又怎么样？它已经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秦以川：“从他还是个小鬼的时候，当时的鬼族爆发的第一场，他那一脉的族人全被杀，只有他逃来，无苍蝇一样，闯上我的赢母山。但现在，已经有一万多年。他的任何习惯，都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想要冒充他，连蜃妖都只敢选在幻境的。你凭什么觉得，混在我边这么久还能瞒得过呢？”

秦以川的声音又冷又轻：“是吗？那不如，你就死一试试？”

秦以川本不以为意，冷静的底翻腾着几分隐约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