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我送去商场的游乐池吧，我在里跟别的小朋友玩儿。”明皓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我要不想玩了就借门的手机打给你。”

这个行，蔚映打个嚏好罩，领着他去面包房斜对面的商场。

路上蔚映问他，“你作业写完了么？”

“昨天晚上我就写完了，还多练了一页生字呢。”

蔚映跟他闲聊，“谁负责你写作业的？”

“谁有空谁。”说到这儿明皓弯腰从地上捡个东西说：“真不自由，明心写作业就不用人，我写作业就要人。”

蔚映问他，“你捡了啥？”

明皓着手里的穗穗给他看，“杨。”

蔚映避开，“你知杨树分雌雄么？”

“这我知，雄树就是男的，雌树就是女的，这杨是男树才开的。”

杨絮漫天纷扬，一团絮落在蔚映的睫上，他没什么耐心地给掉。

明皓仰问他，“舅舅你怎么没打采的？”

蔚映消极地说：“我心里没兴的事儿。”

“我心里就可多兴的事了。”明皓小嘴嘚吧嘚吧，“我想到去游乐池玩就兴，想到明天早上妈妈给我摊煎饼就兴，想到去学校里能看到康妮就兴……”

“康妮是谁？”

“康妮是女的，她得像暑假里的太，经常都要把我烤化了。”

惠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是午三半。她昨晚骑行回来都十二了，到家太亢奋又睡不着，坐客厅重温了澳网到凌晨四，加之又喝了杯红酒助眠，一觉醒来就是午三半。

她半个月夜骑一回，通常在她休的前一天晚上夜骑。这回她周日休，理周末杨照在家她不夜骑，但昨晚杨照去了她姥姥家，她一个人没事就来夜骑了。

她有十年的骑龄，绝对骑行圈的老资格。早些年她跟着圈玩了几个月，后来没意思就自己骑了。除了保持骑行，她也没别的好。

她先在床沿坐了会才开窗帘，外面光还不错，如果能无视漫天杨絮的话。她来卧室轻甩着胳膊喊：“杨照。”

杨照在卫生间应声，她刚洗完澡在手洗衣，洗完发就该去校车停靠了。惠问她，“你行李都装好了？”

“装好了。”杨照也没抬地说：“我在妈家给你带了饭在冰箱里。”

“你们中午吃了啥？”惠在主卧卫生间挤了牙膏举着牙刷过来问。

“炒扯面。”

“好吃吗？”

“特别劲。”

惠刷着牙去她的卧室，木地板上的行李箱还没合上，她蹲简单翻了翻，从五斗柜里拿包卫生巾装里，又拿了几双新买的运动袜装里，随后带上门来去洗脸。杨照晾完衣回来房间合行李箱，看见上面的卫生巾吐吐，她的例假是后天，又差忘带了。

等她收拾好门都 15:50 分了，校车 16 在停靠准时发车。她步行过去 7 分钟左右，如果途中在便利店买瓶运动饮料时间刚刚好。她提着行李箱卧室说：“妈我回学校了。”

惠简单洗了脸换了衣来，“我跟你一块。”

娘俩来单元楼，惠本能伸手掸了空中的杨絮，杨照倒觉得很浪漫，伸着手掌要去接。惠慢慢骑着车跟她保持并行，她太懒了，3 分钟以上的步程都要骑车。路上惠跟她聊天，说上周五老师在群里发了校请同学们吃自助餐的照片，她说：“我怎么没在照片里看见你？”

杨照说：“我没去。”

惠问：“你不想吃？”

“没意思。”杨照懒懒地说：“校只请那些一模总分在 700 以上的。”

“一模成绩公布了？”

“算是吧。”

“你考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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