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手机对面仍是冰冷的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是周许跟陈津北失去联系的第6个月,他没刻意数过，却知已经是第193天了。

那不过是去年陈津北18岁生日那天拍来的照片。

他开自己的手机屏幕，的纸上，是张陈津北背对他立在灶台边接电话的照片。

陈津北约定好的学校。

周许蹲在地上,他将埋自己的臂弯，他低声问电话对面的人：“陈津北,你在哪儿呢？”

太烦了，得不到陈津北半消息的这半年里太烦了,焦虑和压抑像海底的，要将周许溺毙。

但现在再看，却恍若隔世。

他又开始烟，偶尔在夜酗酒喝得烂醉，甚至跟群叫不名字的狐朋狗友没日没夜地在山上飙车。

照片里的灯光温，隔着玻璃门的厨房里，陈津北穿着款式简单的黑衣，正一手拿勺搅锅里的汤，一手握着电话放在耳边。

他低落地问陈津北：“我又没有不听你的话，你怎么……就不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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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完考成绩的那天，周许盯着电脑上自己的分数,发了一午的愣，然后他拿过手机开始给陈津北打电话,他打了数不清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但每一个都以提示机主关机的机械女音结尾。

学的第三个月，这一年的尾声将至，又是一年的12月,陈津北19岁的生日快到了。

陈津北不见了,陈津北一消息都没有。

没人他，周许又将许许多多的坏习惯都捡了起来。

陈津北尤其讨厌周许上的烟味，他不让周许屋，更不可能让他上床。

晚上的时候，宿舍的室友都睡了，周许洗完澡后,靠在台上了烟。

在分开后的很多个夜里，周许穷尽一切去搜寻关于陈津北的消息。

北方的冬天总刮又冷的风，周许站在风，刚吐白的烟来，就瞬间被风打散。

初中的时候他被班里那群混混带坏，藏在厕所学他们烟。

周许在陈津北卧室门外蹲了两个晚上，怎么扒着门求饶都不用，最后他自己就不碰这东西了。

陈津北了17年，将周许养成个听话的乖小孩。

但陈津北在哪呢？

从前从没想过分别的可能，所以跟陈津北待在一时，他们都没什么拍照片的习惯。

陈津北像是离他很远、很远了，他是真的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陈津北的声音、没有偷偷拉过陈津北的手、更没有赖在陈津北怀里睡觉了。

但他走后不过半年，周许就从上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