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许将手里那束称得上大的搁到旁边的椅凳上：“最不想拉的就是你了。”

他又问：“这还好看的，不是你们的审吧？”

坐他右手边的俞琦拿着服务员的平板加菜，在忙中略一抬：“她们选的。”

周许顺着他的示意看到班里的几个女生，“难怪。”他说。

晚上10多到的饭店，吃完已经12过了，好在他们都知明天还有早课，收敛着没喝酒没多闹腾。

饭至尾声的时候，俞琦凑近低声问周许：“你上有钱吗？”

在这件事上，周许实在是不靠谱，俞琦信不过他。

前半程周许始终在被人拉着说话，这会桌上多半人都已经停筷了，周许提着筷站在桌边转桌，挑着自己想吃的菜吃，听见俞琦的话，他吐掉嘴里的骨，摇摇：“微信上好像还有几百块。”

但肯定不够晚上这顿饭，远远不够。

俞琦扶额：“等会我去结账。”

周许奇怪地看他一：“不用啊，陈津北等会来接我，他给钱，刚我还给他发消息了。”

周许话落，俞琦的表也变得奇怪了：“所以为什么你上连几千块都没有？吃顿饭还得陈津北给你收尾？”

周许喝了橙，垂着糊地说：“因为陈津北靠谱，我俩之间都是他钱。”

他没说的是他自己对钱太没概念了，以往他爸妈给的卡也是直接放在他自己手里，小学时班里某次救灾募捐，班里同学往红募集箱里放的都是几十几百的纸币，只有周许，在家里没找到纸币，就往募集箱里扔了张黑卡片。

后拿到卡片的班主任被吓到了，当即就给孙晓月打电话将卡片还回去了。

那之后，周许就把自己上的卡都给陈津北了，他要什么陈津北给买什么，自己边只有零碎的零。

也是因为他边始终有个陈津北着，陈津北是他的朋友，是陪他大的人，也更像是他的“家”，别的小孩由父母包办一切，周许由陈津北包办一切。

在陈津北的庇护，他是真的万事都不用考虑的。

不天塌不塌来，陈津北都永远站在他前方。

陈津北结完账的时候，周许已经打车将班里的同学分批次送走了。

凌晨的时间，饭店大堂只有两个值班经理，周许窝坐在沙发里，手肘抵在扶手上撑着脸发呆，脚边搁着那束。

陈津北关掉手机，走过来叫他：“走了。”

他用手背碰了碰周许的脸：“晚上没喝吧。”

“——没，”周许回神，抬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陈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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