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过半，陈津北合上笔电，看了一对面的人。

“你给我涂药？”周许依然仰在他怀里，不眨地盯着他。

他将自己的各科习题垒在手边，坐在陈津北对面，话都没多说，就垂着认真写作业。

朦胧中觉到房间的光暗了，旁传来细微动静，熟悉的沐浴味漫鼻腔，他们始终用同洗漱用品，但两个人上的味并不完全相同。

陈津北将书桌上被他得凌的东西归位，没抬地嗯了声。

陈津北没来及将移开，周许已经自然偏着压到了人膝上：“在办公室考试的时候，吴老师给我开了盏台灯，那会就有苍蝇围着灯在我面前转，但我题太认真了。”他有意在陈津北面前替自己说好话：“本都没注意自己被苍蝇咬了。”

陈津北的量比他，他的衣服穿在上偏大偏松，但对周许来说，睡衣是刚好的。

陈津北家里往上数三辈都是知，底蕴厚，在这环境起来的陈津北，骨里的严谨与规矩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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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

周许从桌沿边来，走去时又在门板后探：“那我洗完过来这写作业？”

陈津北说行。

周许拉开陈津北的衣柜，掠过那些排列整齐的、款式单调的冷调睡衣，从旁边扯了件纯白的棉质t恤。

陈津北收回视线，从旁边重新拿了本书到手上看。

周许从来都是没什么标准坐姿的，这会他一条屈在转椅上，另只趿着拖鞋耷拉到地上，右手手肘抵在桌上，手掌半撑住脸，另只手着笔，偶尔往习题上填两个数字。

周许梦游似的，被陈津北拉卧室，了卧室他就倒床里。

等能睡的时候已经凌晨一，周许枕着自己的胳膊趴在桌上打哈欠，陈津北站起，问他：“明天周六，你晚上回去睡？”

陈津北撑着周许的后腰，想将他扶起来：“去洗澡，洗完上药。”

陈津北停在他面前，一手抬起他后颈，借着灯光，又看了看他脸上的红：“那就起来，去睡了。”

周许的意识漫无目的的，他想，陈津北上的味好像总是偏冷些，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周许扯住陈津北的手，像是困极，闭着睛说：“不去，我跟你睡。”

他的发已经全了，在灯光显得蓬松又柔，但似乎有些了，前额的碎发搭来都挡住他垂的眉，鼻梁旁边略微红，刚刚又抹了淡绿的药，红绿加，显稽的可怜。

周五晚上，本该是三生学习整周稍作休息的时候，但今晚的周许尤其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