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任逸绝忽然僵住了。

他眨了眨，泪忽然就停了来，门也很快就被推开来，那个熟悉的人影伴随着洒来的日光一同。

为什么玉人能到，能到心不动，面不改，他却不到。

千雪浪没作表态，也没有离开，只是接替游萍生坐在了任逸绝的旁，端详了任逸绝片刻，忽然伸手来，抚过他的脸颊，拭掉了一滴泪的余痕。

“嗯？”游萍生侧过脸来看他。

这声音是……这声音是……

等游萍生惊讶的面庞现在前时，任逸绝方才发现自己已泣不成声：“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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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话被死死堵在咙，泪要比言语更快的行动，任逸绝克制不住痛苦。

“我不放心任逸绝。”千雪浪淡淡。

游萍生没再说话，神平静，甚至也没去瞧任逸绝的脸，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这时只听见门外有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任逸绝，你为什么伤心？”

任逸绝却自己哑，他踌躇了一会儿，看起来倒比刚刚的游萍生还要不知所措了，有许多话想说，想从容地问玉人的况，想微笑着调侃可送了大礼，想状若无事地谈起……谈起天劫之后发生的所有事。

游萍生松了气：“他这会儿正难受，我想一定想见你，你来了正好。”

千雪浪仍然站在那儿，不悲不喜，对他的行为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而游萍生很快就站起来，走到他边去，温声：“你怎么来了？”

如果是幻梦的话——

他大概也是慌过几回的……有吗？任逸绝在心里反问自己，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千雪浪的影，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的脸大概不怎么好看，又很是鲁地拼命抹了一把，生怕千雪浪消失在光里，或者自己所见到的不过是一场幻梦。

游萍生轻叹了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那好吧。”

“师父，你去忙吧。”任逸绝知他为何犹豫，心不忍师父为难，因此反倒安游萍生：“我没事的。”

任逸绝听得如在梦中，觉得自己大概是中了幻术，什么时候师父跟玉人这样要好了？

等游萍生往外走去时，任逸绝又忍不住：“且慢。”

也有几分尴尬，他站起来又拍了拍这个晚辈的肩膀，数次言又止，最终没能说什么来，只好慢慢将手收了回来。

他许诺时实在是太小瞧这誓言的力量了，倘若能够反悔，他宁愿一千次一万次小人，也绝不君了。

“逸儿……”

任逸绝想：那就快醒过来吧。

千雪浪的声音仍然很平静，很镇定。

为什么会这样疼？为什么会这样叫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