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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萍生伸手轻轻抚过一朵，缓声：“那实在很早之前的事了，其实来龙去脉，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记得师妹有日斩妖除，受了些伤，她没说多重，我也不便多问。”

“那要是母亲就在等师父问呢？”任逸绝对这回答不怎么服气，更谈不上满意，“也许母亲没想到要说，师父要是问了，母亲也是愿意回答的。”

游萍生与任苍冥的过往，像是与世间完全隔绝开来，仅独属于某个无名的日，就此沉寂在脑海之中。

无恙

说到此，两人皆忍不住笑了来，游萍生笑完才：“不过，我瞧他只是喜捉我们俩，否则怎会每次难题考验你母亲时，还要拉上我帮忙，说什么师徒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瞧我与师妹才是有难同当。”

“你母亲天资极，任何事都一心一意，全无旁念，师父恼她不识世间意趣，又喜她这般心无杂念。”游萍生淡淡一笑，“在山上修行时，师父不知想了多少玩乐的办法考验你母亲，什么炼丹补药，什么占卜问卦之类的，你母亲却是从不曾动心。”

“师父说是先尝尝苦，反正以后了凡尘，还有尝不完的苦。”

任逸绝一愣，疑：“师祖为何要这样？”

之前拿母亲无可奈何时，他也曾用过这个本该是最为熟悉却又陌生无比的称呼。

这倒叫任逸绝心生疑惑了，师父不是外人，他自然全无忌讳，张就问：“为什么不便多问？”

游萍生凝视着他，轻轻叹了气，柔声：“你这一实在很像你的父亲。”

“后来我们了山，师父还是没能考倒师妹。”游萍生望着飘的云雾，似沉溺在了过往之中，“其实就连我也不清楚，那一日，究竟是她考倒了我，还是我考倒了她。”

对于大分人而言，日复一日的平庸生活会消磨去昔日的那些回忆，磨平那些惊心动魄的回忆，可对游萍生而言，大多时光都不过是转瞬即逝，不值一提，因此于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上难免显得有些健忘，可真正在意的事却会叫他特意封存起来，避免自己忘却。

游萍生一怔，不知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还是别有心思，最终只是摇摇，微笑起来：“不便就是不便，哪里有这么许多为什么？师妹若想告诉我，那自然会说，她若不想，我问她也是无用。”

即便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可游萍生翻这件小事时，仍不觉得多么费力。

自幼年至今，任逸绝还是第一次看到游萍生谈起父亲没有回避，正要问哪里像，却见游萍生摆了摆手，显然不愿自己多问，于是他只好又将嘴闭上了。

任逸绝忽注意到游萍生没再将任苍冥说作“你母亲”，而是改成了“师妹”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