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千雪浪的心无止境地沉了去，这支玉签并非是纪念当年占卜的结果，而是师父有意留的线索。

四周的景骤然消散又变化，无数破碎的光藏匿记忆的滴滴，千雪浪听见诛发微弱的低鸣，似在呼应这份最为原始的本源。

遥遥的，灵光幻化一人形貌，千雪浪眶一：“师父。”

和天钧微微一笑，却并未看向千雪浪，他目光并无定，这不过是生前留的一段记忆而已，藏匿在玉签之中，等待有缘人的开启。

“既此境，想来是雪浪近来心境已大有展。”和天钧说话甚是笃定，似乎全然不怕有旁人到此，“你虽彻世事，但不察人，如今想来，是否往日俱似梦境烟云？虚幻无踪。”

虽知师父再也无法知晓，但千雪浪仍如往日聆听师父教诲一般，走到和天钧的面前，低声：“是，师父。”

和天钧淡淡：“你在世外，知世利害曲直，却难如居中之人一般细细会，这既是你的，亦是你的短。如今你其中，是否还想得起原本初心？”

隔着数十年的相望，千雪浪仍会为师父的目光颤栗，他脸一白：“初心……我……”

我不曾忘，我永远记得，我本是要放任逸绝的。

分明心中想得清楚明白，却如何都说不来，脑海之中任逸绝的声音也已消失，像是在沉默地等待着千雪浪的答案。

和天钧每问一句，都会留一段时间供以千雪浪反应，可这时间并不久，很快就会再度开，千雪浪无法叫他停，也无法给答案，几乎垂泪。

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千雪浪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师父永远不会再重来，永远不会再听自己说什么，他不过是隔着六十年的光，在聆听师父生前的教诲罢了。

“师父……”

和天钧忽然叹了气：“雪浪，不论你能否给答案，又给的是什么答案，想来自己已然心知肚明。为师……”

“既能如此与你相见，想必为师最终未曾反悔，仍是了那个决定，如此，为师心中最为不舍的便只剩了你。”

那个决定？只剩我？

千雪浪茫茫然：“师父，那么……那么未闻锋呢？”

和天钧忽然走动起来，穿过千雪浪的躯，这段残留的光仍保留着他傲自我的脾，没有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这让千雪浪不得不转去看，只见和天钧将手放在甲之上，似乎正垂着脸在思索什么。

“也罢，这般说来你也许无法明白，为师便从说起吧。”

明知和天钧不会回应，可千雪浪仍是轻声回应：“好，师父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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