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策脸略微狰狞了起来，又很快恢复心平气和的模样：“我将海儿抱火海，瞧着她的脸，忽然想到，这次是在我的算计之，尚可扭转乾坤，那往后呢？倘若我未能次次赶得及，也许等到的不是受伤的海儿，而是已经死去的海儿。”

他说到此，自己不由得心神恍惚片刻。

若是……任逸绝……

一般，我杀他们实在不必费多少气力，可惜当时海儿还在火中，我见大梁即将烧断，只能放过危石，先去救海儿，危石这才借着机会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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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石的嘴不住哆嗦，可并没有声反驳。

九方策的伤势虽不如危石这般重，但也不轻，待要说话，忽然上一阵剧痛，只得轻轻摇，等到缓过劲来方才继续说：“你说的这些话，我自然比你更加清楚，因此我竭力克制，给了海儿……呵，不，应当说，我给了岱海与海儿最后一次机会。”

危石沉默听着，不言不语，面若死灰，神木讷至极，一时间竟不知他是否心神还在此，亦或是早飘摇向远方了。

更何况是心之人吗？这分别心是早已生，还是不知不觉时现的？

九方策很轻很轻地叹了气，然后笑了起来。

九方策每说一句话，千雪浪的心就随之猛烈动一，那些话砸在他的膛上，仿佛正在火海中苦受煎熬的不是无尘，而是任逸绝。

要是换在以前，红鹭早已鞘。

听到此，前因后果已然清晰，千雪浪不住皱眉：“你的行为固然叫人无法苟同，可直到此时，仍有机会说真相。”

千雪浪心中一动。

如今却不能这般潇洒轻易，千雪浪才从白石村离开，也为那群半村人的安危颇为忧虑，然而九方策此举又确实惊人，他迟疑良久仍是说：“纵然是对旁人，也不应这般，更何况是心之人。”

“所以，我的心顿时狠了起来，与其让那些人毁了她，倒不如让我来吧。”

“那条大梁砸落了来，海儿就这样无知无觉地躺在我的怀中，我看见火光映红了她的脸颊，想到她也许会死在某个我全然不知的地方。”九方策忽然笑了起来，“我想象着，倘若从来没有过白玉骷髅，倘若五怪人没有来找我，倘若五怪人自己另外寻到了办法，海儿倒在了来找我的路上，等我知的时候，她的已被割来，被当天的走狗献上来……”

“真相？什么真相呢。五怪人与太叔生厮杀的真相，还是海儿是半的真相？”

他一顿，忽然看向千雪浪：“阁有过这经历吗？能会到那心痛吗？有过失去珍之人的受吗？”

甜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