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浪这才继续追问：“哪里错了？”

“玉人不妨一想，今日之行，是无尘姑娘临时起意扫墓，九方鸣祭拜时无意提到招魂一事，尽是些机缘巧合之事，绝无可能有谁在存心作祟。要非是这桩意外，等无尘姑娘想起白眉童这条线索，别说是白眉童了，只怕这儿的一大堆草也都早早饿死了。所以……”

千雪浪问：“所以？”

“非是幕后真凶跟上了我们，而是我们跟上了这位幕后真凶才对。”

千雪浪略一思索，赞同：“不错，倒是我想岔了，这样说来，我们看似来迟一步，可实际上正抓住这人尾。”

“不过这么说来，这幕后真凶几十年来非但盯着无尘夫妇，还盯着九方门人，时刻观察着动静。当日酒楼之中，咱们与九方弟相会，玉人要寻无尘姑娘，人多杂，指不定就传到幕后黑手的耳朵里，因此赶来杀害白眉童，此人缜密细致，当真世所罕见。”

想到这样一个人这六十多年来竟在暗无时无刻地盯着无尘夫妇的行动，任逸绝心中微寒。

千雪浪不甚在意，淡淡笑：“还好人算不如天算，他再是聪明善谋，没料到咱们误打误撞地跟了过来。正如你所言，由此可见，坏人是实打实不得的。”

任逸绝瞧着他，心魂飘，又不禁迟疑：“玉人是在与我玩笑吗？”

“我是觉得你说得有理。”千雪浪蹙眉，“你看我什么？看。这幕后真凶必去追杀骨伶仃了，我们要是找不到线索，那就是天算不如人算了。”

任逸绝“哦”了一声。

老天爷虽有意帮忙，但毕竟事在人为，两人只好忍着恶臭继续埋苦寻起来，千雪浪忽：“不过，这人当年为什么不杀白眉童？”

“这事儿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当时案件清晰分明，只有无尘、太叔夫妇、五怪人三方，并没有什么幕后黑手一说。要是白眉童不了什么，无端端的灭反而会惹起他人怀疑。可是白眉童既想为五怪人寻仇，有意招魂，哪怕危石生还，剩的四怪人应也会说一些特征来，以幕后黑手之缜密，不该什么动作都没有才是。”

千雪浪接：“而且看模样，白眉童是主动迎幕后黑手，想必两人关系在几十年来一直不错，甚至算得上非常洽。”

“……看来当年的招魂仪式，必然了蹊跷。”任逸绝：“也罢，等我们找到骨伶仃，向他询问来龙去脉，就什么都知晓了。”

二人说话之间，千雪浪忽瞥见一块掌大的碎布，用锄一取，却见是个小小的袋，正用金绳束：“是这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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