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纯呆坐片刻，忽然“咯咯”笑了两声，醺醉酒意蒸得他脑发昏，连平日最注重的礼节都忘却不少，他趴在桌上，倒还像个孩，绵绵：“是爷爷会说的话。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

他的泪不知不觉了来，了鼻。

“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崔景纯哽咽着问，“恩人……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不想换掉他们，他们死了，就……就一定要抹掉吗？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任逸绝为自己添了一碗酒。

“逝者已矣，生者仍然继续前。”他吻淡漠，与平日迥然不同，听不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崔景纯难得大叫一声：“撒谎！……撒谎……”

他的声音很快又低去，几乎听不清楚。

“你们都在撒谎，要真是逝者已矣，为什么唯独我不能死？为什么只有我不能死？”

任逸绝端着酒碗，停了一停。

好在崔景纯并不需要他回答，只是用拳恨一样砸了砸石桌，碗中残留的酒微微震动，漾开一圈圈涟漪。

“他们的孩死了，是我……是我失察！是我涉险！是我鲁莽！明明是我得不够好，是我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大家都说，这不是少城主的过错。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这样欣，都这样……都说少城主没事就好了。”

“你不喜这样吗？”任逸绝的目光幽亮，他瞳本就较浅，在月几如一对琉璃，“不兴人人都喜你吗？”

崔景纯不假思索地反驳：“是我吗！他们有看见我吗！他们看见的难不是少城主，是崔家少主，是……是我吗？”

“他们……他们只是激爷爷，他们只是谢东浔城，只是因为我是爷爷的孙而已！”

崔景纯忽然撑着桌，试图站起来，他手脚绵，虽撑起来一边，但另一边却又立刻垮去，好似没有骨一般。

他不单脸上酡红，鼻尖也红了一片，两只睛地着泪，踉跄了两步，几乎倒。

任逸绝稳坐如山，仿佛对前的一切视而不见。

“要是我死了，爷爷与爹一定很伤心，一定很难过，他们一定会要别人付更惨烈十倍的代价。”崔景纯低低呢喃，“他们绝不会甘心的，也……也绝不准别人取代我的位置，谁也不敢跟他们说，此已死，你换个人吧。”

任逸绝轻轻叹息了一声：“他们的父母并没有崔城主这样的本事。”

“我知……我知……我不是恨他们，我不是怪他们觉得我更重要。”崔景纯猛然摇起来，也许是过于痛苦，他抓着石桌，单手却揪住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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