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打扮打扮！金大可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价可还的啊！”

龚师傅拉张椅坐，胡琴声“咿咿呀呀”地响起。龚师傅看着两人。

“两位姑娘，你们要唱什么？”

表演？要上台表演？这一生，连“表演”都没看过，是什么都不清楚，怎么表演？而且，连练习的时间都没有，怎么表演？雨凤急得冷汗直冒，脸发青，说：

“我快要昏倒了！”

雨鹃一把握住她的双臂，用力地摇了摇，两发光地、有力地说：

“你听到了吗？有医药费，还有地方住！快打起神来，我们得到的！”

“但是，我们唱什么？《问燕儿》《问云儿》吗？”

雨鹃想了想，睛一亮。

“有了！你记得爹有一次，把南方的小曲儿教给娘唱，逗得我们全笑翻了，记得吗？我们还跟着学了一阵，我记得有个曲叫《对》！”

这天晚上，待月楼的生意很好，宾客满堂。

这是一座两层楼的建筑，楼上有雅座，楼是敞开的大厅。大厅前面有个小小的戏台。戏台之外，就是一桌桌的酒席。

这正是宾客最多的时候，朋满座，笑语喧哗，觥筹错，十分闹。有的人在喝酒，也有一两桌在掷骰，推牌九。

珍珠、月娥穿梭在客人中，倒茶倒，上菜上酒。

小范是待月楼的跑堂，大约十八九岁，被叫过来又叫过去，忙碌地应付着菜的客人们。

金银穿着艳丽的服装，像蝴蝶一般周旋在每一桌客人之间。

台前正中的一桌上，坐着郑老板。这一桌永远为郑老板保留，他来，是他专有，他不来就空着。他是个材颀，得相当面的中年人，有邃的睛，和让人永远看不透的沉。这时，他正和他的几个好友在推牌九，赌得和。

龚师傅不受注意地走到台上一隅，开始拉琴。

没有人注意这琴声，客人们自顾自地聊天，喝酒，猜拳，赌钱。

忽然，从后台响起一声亢悦耳的歌声，压住了整个大厅的嘈杂。一个女声，清脆嘹亮地唱着：

“喂……”声音拉得很，绵绵袅袅，余音不断，绕室回响，“叫一声哥哥喂……叫一声郎喂……”

所有的客人都愣住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安静来，看着台上。

金银不禁一怔，这比她预期的效果太多了，她不由己，在郑老板的边坐，凝神观看。郑老板听到这样的歌声，完全被引住了，停止赌钱，睛也瞪着台上。他的客人们也都惊讶地张大了睛。

小范正写菜单，竟然忘了写去，讶然回看台上。

随着歌声，雨鹃场了。她穿着大古装，扮成了一个翩翩少年，手持折扇，顾盼生辉。一面场，一面唱：

“叫一声妹妹喂……叫一声姑娘喂……”

雨凤跟着场，也是古装扮相，扮成一个媚女。柳腰款摆，莲步轻摇，一对灵灵的大睛，半带羞涩半带。

两个妹这一男一女的扮相，极了，立刻引起满座的惊叹。

妹俩就一人一句地唱了起来：

“郎对，妹对，一对对到田埂，丟了……”雨凤唱。

“发了一芽……”雨鹃对台扫了一。

台立刻爆如雷的掌声。

“什么什么叶？”雨凤唱。

“红绿叶……”雨鹃唱。

“开的是什么？”雨凤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