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公司给如峰，我离开，到日本去，或其他的地方去，假如去不成，就到台中或台南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住。我不参与他们，不卷他们的生活……”泪涌了他的眶，摇摇，他恻然而无奈地微笑了，“像你所期望的，我不接近晓彤，不收回晓彤，魏如峰也只是魏如峰，不是我的侄。那么，你是不是能同意了？”

梦竹不解地望着何慕天。

“你为什么这样迫切地希望他们结合？”

“因为——”何慕天虚弱地笑笑，“我希望晓彤快乐。我——她！”

梦竹一震，瞪视着何慕天，她忽然整个地迷茫了起来。这个男人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有一颗怎样的心？她错愕地、昏地、困惑地望着对方，久久都说不话来。何慕天无力地抬起了睛，重复地问了一句：

“行了吗？你同意了吗？”

“你是说真的？”

“你以为我在说谎？我欺骗谁？目的又何在呢？你——总应该相信我一句吧！”

梦竹沉思了起来，时间在沉肃的空气中迅速地消逝，咕咕叫钟已数度报时。梦竹猛地了起来，几了？夜风正肆无忌惮地从窗穿，天际闪烁着几寒星。该回去了，那儿还有一个未收拾的残局！一个负气门的丈夫和心碎的女儿！凝视着何慕天，她慢慢地，慢慢地说：

“如果你诚心这么，我不反对！但是，你必须对晓彤的世保密！”

“谢谢你，梦竹。”何慕天说，声调是微颤的，“我会保密，你放心。你愿意再坐一坐吗？”

“不了，”梦竹说，声音生而艰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梦竹走向了房门，何慕天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望着梦竹的手放上了门柄，那是只瘦骨嶙峋、枯裂的手——

一只过许许多多事的手——从她的手上把视线往上抬，目所及，是她鬓边的白发，和角的皱纹。他突然到脑中轰然一声响，整个都摇摇倒，他的手迅速地落在门柄上，盖上了梦竹的手背，握牢了门柄——连带梦竹的手一起。他冲而地喊：

“梦竹！别走！”

梦竹陡地站住了，惊愕地回过来，她接到一对灼的眸，听到了一个男的呼唤——用生命，及全所的呼唤——她的思想停顿，意识消逝，神迷，剩的是愕然、茫然，和震撼全心的一阵天旋地转。她张开嘴，只吐得断续的两个字：

“你？你！”

“梦竹——”何慕天怔怔地望着她，痴之态一如当年！“离散这么多年后，没想到还能看见你！”他转开了，“在你离开这屋以前，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他转走开，到了橱前面，打开橱门，又打开一小箱，从里面取一个致的，雕刻着小天使的木匣。捧着这木匣，他走回梦竹的边，轻声地说：

“这里面，是我多年来的秘密，这个小匣，就是在我们最要好的那段时间，你都没有看到过。没想到，今天我还会看到你，不久之后，我又必须守住我对你的诺言，离开这儿到别去。以后，什么时候能再见，就更不得而知了。所以，在你走以前，把这个拿去吧。”

梦竹愣愣地接过了匣，望着何慕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