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非相表如常，上上仔仔细细甚至围着王怜转了五圈，伸手拍拍他的肩，夸赞：“不错，你脑袋里的新奇玩意儿多。”

王怜皱眉，但他皱眉之后这张脸显得更辣了。

诸非相凑近了去看，笑得很开心：“我活了这么久，也没有见过你这浑然天成的丑脸。”

这是夸赞吗？

王怜不：“满意了吗？”

诸非相：“满意。这张脸小僧似乎永远也看不厌，每天都能看新样，此刻竟有些想与你去街上逛逛。”

王怜瞅着面前这张好看的脸，嗤笑：“莫非是想叫我这片绿叶衬托你这朵红？”

诸非相竖起手指：“一，小僧不能用红来形容；二，要真用什么来形容你，你应当是粪。”

那你不还是朵！

王怜一拳捶了上去，结果显而易见，他连诸非相的衣角也没有碰到。

即使初遇不算愉快，之后的相也不太开心，但王怜来诸非相宅院的次数变多，十天有七天都会来找茬。与其说是找茬，更像是找诸非相打发时间。

诸非相也乐意和王怜待在一起，对有趣的年轻人他有着与旁人不同的耐心，并且光是欣赏王怜每次不同的脸都是一乐趣。

两人去过山里挖草药，为了钓鱼在河畔耗上一整日，甚至连中秋佳节团圆之夜，王怜也端着月饼翻墙来找诸非相。

诸非相很意外，他知王夫人和王怜的并不亲厚，不似寻常百姓，只是意外于王怜竟然会在团圆节来找他。

王怜大大咧咧地将圆盘放至石桌之上，：“我这儿有月饼，你可有桂酒？”

诸非相打了个呵欠：“没有，你打搅小僧歇息了。”

王怜才不信他，不接茬，斜斜睨他一：“我看诸大师孤伶伶得没人陪，好心来陪你，你不谢我竟还糊我。”

诸非相乐了，歪看他：“小僧半也没觉得你是好心……王施主，你莫非很喜小僧？”

王怜一时梗住，诸非相称呼人是连名带姓，加上施主时有六分的可能是不怀好意，还有四分的可能就是瞎称呼。

但此刻显然是不怀好意，等着看他说不话。

王怜冷笑，偏偏不如他意，作势端起月饼就要起离开：“没想到江湖闻名的诸大师竟然是个自作多不识好歹的笨人……”

诸非相撑着脸看他，眨了眨，微笑。

王怜定在原地，扭看他。

两人一上一，四目相对。

风清月明，枝叶婆娑，夜风卷着落叶从两人面前飘过，远传来一声犬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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