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此，这场议事也就该散了。一帮衣冠整齐的重臣带着节礼，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喜喜地回家过年。

“若是累了，旁边有张贵妃榻。也可以喊个人，领你回房去。外面天气冷，去时记得加件衣服。”

等这人悠悠转醒，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楚晏听到动静，笑绕到屏风后，看着神尚带着迷糊、脸上被压了红印的青年人。

上就又是一年新。

差忘了在家休息的易珩——如果唯独落了给他的节礼，这厮定然又要与她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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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荀清臣有不好意思，他们俩昨晚睡得也不算多晚。明明从前为了理政事，常常灯熬油、彻夜不眠，第二天也照常理政。

燕国定都晋宁，一方面是因为燕王封地的治所就在晋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更好地辖制蛮人。

今日之后，官府便封印，这是今年最后一次召见属臣。明昱早就备好了节礼和赏赐，周到而细致地打好一切。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楚晏几次都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他，或者将他抱到贵妃榻上去，可见他睡得香甜，又不忍心打搅他。

这个时节，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要商议了——除了前几日提起的迁都一事。

如今，王已经覆灭，明人都知一步的目标便是与燕划江而治的楚。那么，晋宁自然不适合再作为燕国的都城。

“又没笑话你。”楚晏了他的鼻，令人给他上了一壶茶，：“你要是还困，就到贵妃榻上再睡会儿。等会儿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楚晏不太喜平，也不喜那座禁。但这事从来都任不得，在心中叹了气之后，便给在平的陆允安了敕令，着他修缮殿，又了两个可靠的人，全权负责迁都之事。

她嘱咐得事无细，临走前还特意提了阁里的书佐。末了，才脚尖一转，往旁边去了。

楚晏看着他们的背影，忽而一拍脑袋。

楚晏笑了笑，放轻脚步，解自己上的狐裘，轻轻地披在他上。

是时候该迁到平去了。

他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以前也不这样的……”

“怎么困成这样？”

午时已经过了大半，楚晏才回到书阁。荀清臣正趴在书案上，偏着睡了过去。

楚晏一到，便令人将这些东西分发了去。众人喜气洋洋地谢了恩，这才开始谈起正事。

楚晏连忙召来家，吩咐他准备两份厚礼，亲自到易府，分别送给易家兄妹。

荀清臣捧着茶，乎乎地坐了一会儿后，慢慢醒了神，总算开始提笔，动手删改书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