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了个圈，哪里是冒险，其实只是想带她来散心。

“谁说每个愿望都必须不一样的。”

说话糊不清，连牙齿都在颤：“你也会抑郁？”

男人薄淡抿着，眉俊如画，一颗珠蓦地从他的额上滴落。

好像怎么都不开心。

一火苗燃起，摇摇晃晃的火光照着眉弓：“可以许第二个愿望了吗？”

喜、。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冰岛，也不是他第一次踏上这条越野路，却是第一次有人陪在他边。

努了努鼻，她安静了许久才小声说：“和第一个愿望重复了。”

低眸，视线锁着她：“正常人的七六，喜恶憎我都有。”

如果真的有，或许，可能慕尼黑大学真的学业压力很大吧。

沈洛怡撩开巾一角，正对上他沉淡的视线，墨玉般的瞳孔里只映着她一个人。

、。

唯有声音淡而清晰：“我只想我的程太太，现在笑得甜一。”

确实不开心。

他的声线慢条斯理：“这是个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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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巾，久久凝视着她，仿佛隔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窗外的雾气都消散许多。

她想的再明显不过，那是她从小的梦想，可是人不能只凭借梦想生活，如果那让她不开心了，似乎梦想也成了负担。

察觉到怀里女人微微发抖的手指，程砚将人拥着往车里送，随意地接话：“好像是的。”

黛提瀑布在雾气中，很难用人去捕捉，只有跟着雨滴一同飘来的汽扑在她的脸颊上，还有伴着雨声的隆隆瀑布声，才让她觉到一存在。

心平静，却又压抑，然后再抱边的男人。

什么执行总裁，她也不开心，陌生的领域，压在她上的压力，还有东的轻视，还怕父亲失望。

沈洛怡回想着他刚刚的两个词，再去掉第一个字和第三个字，波微颤。

她才听到他清的声线：“或者去掉第一个字和第三个字更好些。”

“那你不想的事会让你开心吗？”程砚不疾不徐地过额角淌的雨痕，雨打衣衫，几分狼狈，却依然端方优雅。

上的那些意凉意仿佛顿时一扫而空，仿佛有团火在她里燃烧，有所期待，有所向往，又忍不住靠近，又被理智压。

即便是站在山坳边，依然让她有走普罗米修斯幻境的错觉。

她一直苦恼纠结的也是如此。

厚重的羽绒服被披在她上，程砚拿起一块净的巾，过她的发。

“第二个愿望。”他撩起，“沈洛怡，对自己坦诚一。”

沉几秒，她轻声说：“那如果想的事，和让我开心的事是相反方向呢。”

嗓音压低：“不过，我还喜在抑郁的时候来的。”

他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她更有拒绝的勇气。

“我也是平常人。”程砚落一句极轻的话。

旁人祝她一切顺利，只有他用自己的生日愿望祝她开心。

程砚绪看起来很是稳定，如果他不提，她从来不觉得他会有什么抑郁的时候。

51

沈洛怡在晃动的火光中望着他淡漠的面容，刚刚空的心房在慢吞吞地收着什么东西。

雨顺着帽檐，她的手上脸上都是，视线模糊又清晰，偶尔也可窥见一角黛提瀑布的全貌。

程砚灭了那微弱的火光，车厢重新归于一片暗淡，邃的廓隐没在光影之中。

沈洛怡坐在副驾驶上，解漉漉的外，车厢空调打开，风来，她依然瑟瑟发抖。

“我听人说，冰岛抑郁的人很多。”夹在簌簌雨声中听不清晰的嗓音，几分轻灵。

俊矜贵的面容，神锐利：“去你喜的事，让你开心的事。”

一丝一缕的意，在光里清晰。

直观，却也让人压抑。

程砚神自若，嘴角啜着淡弧，他漫不经心地拨动着银质的打火机，还是她在生日时给他刻烟的那只。

是那纯粹的自然，但太过直白太过惊艳的，仿佛天空压得极低，变幻的天气好像一伸手就可以够得到。

◎“名分有了，现在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