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领证？

可是，明天不是……

同样震惊的还是沈之航，他的面一凝，视线悠然转来，恍惚落在沈洛怡被指尖压的，蓄起的风波藏在瞳底，沉默中掀起骇浪。

“你们——”面上温意渐渐散去，只剩冷清。

逆着光线，程砚回，侧脸廓清晰，薄微不可见地勾起，清傲矜贵，毫无准备的视线相对，沈洛怡眸光定了几秒。

一清光缓缓漾开。

视线偏移，落在面无表的沈之航上时，沈洛怡忽地反应过来，放手，叫了声：“哥。”

沈之航缓过两呼，压复杂绪，再开时，已经换上一贯的温和笑容：“程先生，不是还有事要忙？”

这是逐客令了。

“确实有事在。”程砚面沉静，慢条斯理整理了腕表，姿，声音清冽，“沈小，别忘了领证的事。”

沈洛怡刚想，又望见沈之航难看的面，红轻轻抿了抿。

大本原地踩来踩去，趴了又起，起了又躺，好奇地左看右看，见没人说话，慢悠悠地迈起步，在沈洛怡脚边晃了几步，不时瞧几不远的男人，还是忍不住跑了过去，在程砚西边蹭了又蹭。

大概是有狗缘。

“我送你吧。”沈洛怡婉然笑起，话音顿了顿，落一句称呼，“砚。”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

从程总到程先生，再到砚。

前者是无关要，后者是份之间的转变。

其实她还记得他的英文名，ethan。

只是不知是真的，还是他随编的名字。

她甚至记得他在她耳边说英文名，呼扑在耳廓，酥麻一片，嗓音低沉带着蛊惑，在嘈杂的酒吧也格外清晰，带着力，即便是海也让人心甘愿同他一起坠的。

再后来，那夜的事，心了，剩的也只是顺应气氛。

她很少去后悔发生过的什么事，从心而论，那确实是她短短二十几年人生中唯一一次越轨的事。

程砚低了在他脚边示好的小狗脑袋，语调淡淡：“那就麻烦沈小了。”

沈洛怡抬手遮了遮刺的光，手背掩所有神。

不的一段路，并肩而行的两个人步放得格外慢，最着急的只有以为又可以来玩的大本，它每次想跑起来，又被后两人的缓步拽回，只得悻悻地放慢脚步。

“明天领证？”沈洛怡清清嗓，侧目过去，矜持地弯起微笑，“周日民政局开门吗？”

程砚对上她剔透的眸，也回以微笑：“应该不开吧。”

明明是不确定的回答，但从他中说来却带着令人信服的吻。

游刃有余，仿佛他什么都尽在掌控之中一般。

沈洛怡拧眉，眨了眨卷翘的睫，语气有些不确定：“所以，你的明天是工作日算的？”

程砚略一扬眉，不置可否。

脚步停在他的轿车前，沈洛怡拉住不断想向程砚上扑的大本，浅浅弯起嘴角，笑意温和：“那程先生还真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孜孜不倦、脚踏实地的工作践行者。”

连时间都以工作日为计量单位，简直将“工作狂”这个词完修饰。

程砚眉尾跟着她一个一个蹦来的成语而挑起，眉宇间淡漠散去，语速缓慢，几分散漫：“那就谢谢沈小的夸奖了。”

“还是第一次知我在沈小里是这么的评价，过于谬赞了，程某受之有愧。”语气一贯的平和，只是尾音微微挑起，带上几分不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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