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停了，默里奇反而惊醒，嘴里喃喃：“别停啊。谁让你们停的……”

“我知是你。”默里奇苍老的脸上眉开笑，还红起来，“莉拉。”叫了她在人间的名字。

如果后人评论起他的政绩，诺尔威十五代王骄奢逸，贪图享受——这也倒罢了，在他登基后不久，便公开反对法依格，禁止国供奉法依格的祭坛，随后以反法依格的神圣战争为由，时不时兵扰周围信奉法依格的国家和地区。虎尔之地，首当其冲，如今已经上了诺尔威的黑名单，国王有命令，最多十年——今年已经是第十年——那就到他死之前！一定要将虎尔之地上的住民全撵走，这块无主之地的历史将在他这代终结。

睁开睛，看见前的人，突然失声，目光发直。

诺尔威自建国来，法依格的信仰几乎成了国教，国王一朝失心疯唱起反调，自然在王廷与民间都招致无数反对和骂声，但是默里奇一概不理会，这倒是和之前的十四代王很像。不同的是，后者是铁血，前者嘛，多算是绝望的作秀，况且实在无能，否则以血斧王留的军队，打个虎尔之地，怎还会节节败退？

“我有话问你。”她清清嗓。

他也很衰老了，苏里拉旁若无人殿时，他正在王座上打盹，手里握着的酒杯，即将脱手，红酒已经有几滴洒到雪白的地毯上。

他看上去不像什么明君的样……首先，是白天，他在大殿里喝酒。苏里拉慢慢走近，闻见空气里粉红胡椒的香味，皱了皱眉，大厅里，分别有带着铃铛舞的姬和跪地劝谏的忠臣——他们都没有看见苏里拉，突然想到什么要的急事一样，在恍惚的表中匆匆退场。

他就知他能等来她！他这十年来，把埃里克留来的诺尔威治理的——可烂透啦！

默里奇一改之前的颓废之态，从层层枕的坐榻上直起：“什么事？”

默里奇一直在等，她和死亡，谁会先来？命运似乎是眷顾他的——他把她等来了。

苏里拉挠挠，总是有奇怪，她如今的面貌其实和还是莉拉时天差地别，天知默里奇是怎么认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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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没什么能的，他尽可以什么都不。埃里克留的政治老本，可预见的未来里够他吃到死。法依格保佑这片土地风调雨顺，没有意外，诺尔威将会一直富庶去。他想着一定要些什么，他想到了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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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声表明份：“是我。”

苏里拉心想，他年纪也大了，不会被她吓得直接归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