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舒了一气，声音低去，终于没忍住说埋在心里酿了好几天的压力：“我不能当拖油瓶，心安理得地赖着你、你的血……我已经想好了！”

只是让到一半，突然被人拉着拥到怀抱中。

“你在说什么啊！不要不要。”青涿忙摇了摇。他的本意是补偿周沌，怎么说着说着还成伸手要钱了。

“我必须自力更生。你就在学校里等我，等我赚够了钱，带你一起去游乐园怎么样？我想去好久了——”青涿沾沾自喜于好的规划，都没发觉这话说得十足像外打工的梁会代家人的话。

周沌的目光稍柔和了些，他低，放低度去平视青涿，字句之间放得异常平缓：“我不在意，你也不需要在意这个。”

青涿却不以为然，摇持自己的决定。

“我不是一直在缺钱嘛。”青涿自嘲般地嘀咕一句，摇摇，“我的吃穿用度现在全着你的钱，这样的关系是不健康的，周沌。”

尽这生气的模样只维持一秒便收敛起来，却还是令青涿愣了好一会儿。

“…抱歉。”周沌说。

他没想到周沌会反对得如此果断。

明明也没经历过什么复杂的关系，说话却是一一的。

声音低沉，黑眸幽邃。好像凝固了空气，将角落里的影都带着扭曲了一瞬，想要尽快远离。

“青涿！”周沌声音大了些。

“或者，你就把那些钱当成你陪我的【报酬】。”他说，“我可以心理医生问诊一次的价格每天支付给你。”

“不是每一个未成年人都有监护人照顾的，他们总有生活的办法……灰渠也好、倒买倒卖也好，如果实在没法了，收垃圾捡瓶也是一后路。”

他不是争辩不服输的，此时也谈不上生气，只是有些迷惘地想着——初衷是想弥补周沌的付，怎么到最后还把人惹不兴了呢？

“不行。”

“那、你真的反对的话，我就不去了，周末咱们别的…”他像是霜打的茄般蔫了去，小声让步。

他的怀抱有些冷，手臂揽得很，让两人的躯隔着衣服层相贴，像是想从另一人上汲取温一样贪婪。

“……”青涿一怔。

因为上的病，他总是事淡然，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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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佣未满十六周岁的童工是违法的，没有人会招你。”周沌似乎也发现自己太生，语气稍有缓和。

“没有人要我，我就去回收垃圾……你放心！我会洗得净净再回来，不会把细菌带回…”

架上，银细框在灯泛着寒光，看着便是不易近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