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巷，灰衣人面无表地往担里放烧饼，想起那个贪便宜的书生，他神冷，那个书生的话实在太多了，必须要想办法除掉他。

“湖衣。”二犹豫了片刻：“多谢湖衣为我们考虑，我们等会就搬去南街。住我们对面院的那个灰衣人，烧饼实在太难吃了，天天穿着件灰袍，瞧着有些吓人。”

京城这地方贵人遍地，他一个充州偏远小城来的举人，实在不敢说话。

“我与你拂衣是未婚夫妻，你称我公不妥，就叫我衡哥吧。”岁衡端起茶杯：“我以茶代酒，谢过诸位当年的救命之恩。”

“公，这是云拂衣云姑娘，三年前在我们村借住过一年多。”二不清楚岁衡的份，偷偷看了他一。

岁衡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先有你们相救，才有她后来的相助，小郎君理应受我这个礼。”

王郎君一馄饨堵在咙里不上不，笑容尴尬。

王郎君默默看了二一，虽然书童代他答应这事有些没规矩，但是南街的院……他实在心动。

“云姑娘言重，二勤快又能，有他跟在我边，我才能安心看书。”王郎君在拂衣跟前，把二夸了又夸。

王郎君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浑是伤坠落悬崖还能活，那是话本里主人翁才有的待遇，这位云姑娘世必定不凡。

“难不是因为对门卖的烧饼便宜？”二小声：“你前两日还说旁边的狗叫得厉害。”

“我是京城人士，三年前落难，幸而有二他们相助，所以二他们是我的恩人。”拂衣对王郎君笑：“二格活泼，多谢王郎君对他的照顾。”

吃这药，想要活到过年那是难如登天。

拂衣顿时反应过来，二在暗示她，住他们对面院的人，是曾经去充州打听她去向的灰衣人，所以他才会急着带王郎君离开西巷的院。

他掏腰间的药粉，洒烧饼里。

“王郎君不用客气，我家小有余财，在南街有空余的院，那边读书人也多，你住在那边也方便与其他读书人一起。”拂衣：“西巷太过偏僻，你们住在那里我也不放心。”

“不、不用。”二红着脸连连摆手：“算不得什么大恩，更何况湖衣帮过我们全村，恩早就还了。”

王郎君没有轻易开，他总觉得这对男女份不简单，哪有人在馄饨摊吃东西，带这么多仆役随从？

灰衣、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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馄饨上桌，二捧着大碗吃得津津有味，拂衣注意到他时不时偷看岁衡，带着笑意：“二，这是我的未婚夫，他家里得严，所以不常门，你唤他衡公就好。”

二脸变得更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称他为郎君，听着还怪讲究。

王郎君没想到自己竟然沾到书童的光，能搬去南街那租金昂贵的地方。

“当时村里的大人都说湖衣救不活了，大家还商量着为她打薄棺，找个地方埋了。”提到这事，二就心有余悸：“幸好湖衣最后熬过来了。”

二，你真是个懂事的书童！

“多谢姑娘好意，不过北巷环境清幽，很适合住在里面安静看书。”

“王郎君京赶考，北巷住得可吵闹？”拂衣见岁衡的表越来越难过，在桌面偷偷了他的手腕，主动开岔开了话题：“如果住得不习惯，我让人给你换个院。”

二却没有这些顾忌，他听闻岁衡是拂衣的未婚夫，又见他对拂衣温柔贴，一碗馄饨还没吃完，就已经开始喊岁衡“衡哥”，把拂衣掉他们村里后的经历，抖落得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