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以前，云拂衣天不怕地不怕，掉落悬崖后她终于学会了老实人。

寒心？

现在回忆起那条路，她仍旧有些。

“乡亲们的嘴特别能骂，我一句也没敢还嘴。”拂衣这在京城大的纨绔小，哪里见识过村里几家对骂的阵仗，他们能从早骂到晚，睡一觉后又继续骂，隔着山边地边骂。

拂衣睁开，见皇与哥哥都看着自己，她调整好坐姿，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一些：“其实也没过太多苦日，在村里住了不到半年，臣女已经勉能听懂他们说的话。只是村里的人一辈没过大山，更不知去州城的路，我上有伤又不能途跋涉……”

拂衣站直，回首与宁王目光汇，她歪了歪，笑得更加灿烂。

殿，我这个兄的还杵在这里，您倒是回看一？

“当年舍妹重伤被百姓救，因山路险及语言不通，历时一年半我们才得到她的消息。”回想起那段日，云照白忍不住频频看向拂衣，见她就在自己前才能够安心。

“回殿，充州山路远，百姓们不仅不会讲官话，就连相隔几十里的村庄，彼此间音也不相同。”云照白拱手：“幸而当地百姓忠君国，家父到充州上任后，百姓待我们十分，我们渐渐地就与当地百姓相洽了。”

岁衡也看她：“那段时间云姑娘……是不是很苦？”

“人跟信件都走不大山，臣女原本打算彻底养好旧伤再想办法。可是第二年夏天大雨不断，地里的粮还没成就已经霉坏，山洪又冲倒不少房屋。”拂衣笑了笑，叹一声：“没办法，我总不能睁睁看着他们饿死，村里还有不少孩呢。”

“臣女想着，家父虽被先皇贬到充州刺史，但好歹算是个地方官，报他的名号没准能有用。”拂衣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跟在几个村民后面，蹭着山一的爬过那条陡峭山路，也不记得爬了多久，只记得山风特别大，把她的泪都飞了。

“后来你如何与家人团聚的？”

“臣等万死不辞。”几位大人目送皇殿与云家兄妹离开，忍不住再次慨，殿不愧是仁德君，对救母恩人多好啊。

想起当时被狗追得嗷嗷叫的狼狈样，

云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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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皇与大哥的谈声，靠着车闭目养神。车经过喧闹的街时，拂衣闻到了的香味。

可是等拂衣坐岁衡的车，却发现这辆车都是亲王的规格，并无太与皇帝专属的金龙纹饰，甚至比不上当年宁王的车华丽。

君报仇十年不晚，可她云拂衣是纨绔，所以报起仇来没日没夜。

村的路在悬崖峭上，不过两个掌宽。她鼓足勇气爬上去好几次，最后都是村里人一边骂，一边把吓得的她接回村。

隆朝皇无爵位封号，享亲王待遇。皇上疼独，登基后就特意令，让独享太待遇。

幸好她在村里整日抓追鸭，才没被狗追上。

“也请云郎君同行。”岁衡对云照白微微颔首，向几位大人：“此案辛苦诸位大人。”

拂衣在心底偷笑，原来克己复礼的皇也是有好奇心的。

“我们五人谁也不认识路，只好一边问一边走，前脚大家都嚷嚷着累，后脚有几条野狗追上来，我们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既然是云姑娘的意思，那便给他一个罪立功的机会。”岁衡让金吾卫把王三带去，“云姑娘受了惊吓又一夜未睡，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嗯，趁着这个机会把宁王府查个底朝天，怎么不能算贴心呢？

“充州百姓可会讲官话？”

跟村里乡亲的骂人本事相比，她对李二郎的那些简直不堪一击。

拂衣抬起，与皇的视线汇。皇微微侧首，垂睑错开她的目光。

这偏远之地又没有登记籍的山民，就算遭遇了天灾，当地衙门说不定都不知，而且就算知，也不一定愿意。

“殿，此人虽意图刺杀臣女，但是看在他有悔改之意的份上，请您留他一命，让他协助金吾卫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