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望着窗台上摇曳生姿的月季，想到钟知意说她最少也要十日才能回来，郁青在心里的叹了气。

十日，好漫的十日。

翻了个，目光落在挂在北墙的字画上，郁青脑海中又不禁浮现那晚的景，脸微微，意识的埋枕里，她本想借此将自己那场酒后闹剧抛诸脑后，可是

郁青手肘撑着床榻，稍稍仰起，盯着帛枕，怔忡半响，猛地坐起。

铃兰香

这几日与她接最多的枕间，竟然有着和陆轻舟上一样的味。

虽然在家时郡主娘娘教极严，但在外应酬难免要捧一捧东主的场，很多事，饶是郁青没有亲经历，单凭一双睛也略知了那么一二三四。

只是想到陆轻舟也曾睡在这张床上，枕着她的枕，郁青的脸颊便愈发了。

她摸摸自己的脸，面红耳赤的了床，站在窗边，任由腻微凉的风从发间拂过，过了许久，才渐渐冷来。

晌午后，有人来送午饭，是个谨慎小心的年轻弟，连院门也没，把盒挂在门的槐树上就撑着伞离开了。

郁青其实不大饿，只是有一日三餐的习惯，到了时辰就非要吃什么才好。

她摘盒，掀开一看，一层里摆着两个黄橙橙的橘，还有两个圆的桃，而橘和桃底压着一张对折起来的信笺。

展开信笺，是两行隽秀小字料想你此刻烦闷，后山有果树，可酿些酒，闲时小酌。

这个人，在外边那么一本正经的，难不成还真是个酒鬼？

郁青早就暗暗发誓一辈再不碰酒，必不可能去酿什么果酒，只不过她将信笺举起来，仔细的看了看，发觉陆轻舟的字迹竟然和她的字迹有七八成的相似。

还有缘分

郁青抿了抿，将信笺收好，着细雨快步走屋里。

因为雨，这一日天黑的格外早，郁青刚了灯，烧了，正要沏一壶茶，恰巧这时，陆轻舟推门而。

郁青一怔：你怎么都不声的。

陆轻舟站在烛光里，睫低垂，稍显倦，不过仍是略带着几分歉意的朝郁青笑了笑，声音柔和的近乎温：我忘记了。

她一开，郁青心里那没由来的焦躁莫名散去大半，低，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陆轻舟走过来，随手将茶盏摆正：今天过得好吗？

郁青想起那张信笺，又抬起来，见陆轻舟雪白的一张脸上沾染着细密的珠，乌黑的鬓发漉漉的黏在脖颈上，蜿蜒而，更显清丽。

迟疑片刻，有些别别扭扭的将手帕递过去，郁青：我没酿酒。

那什么了？

什么也没

郁青的语气，并不算好，一贯的温吞中平白透几分疏离，可陆轻舟好似毫不在意，只微微笑着，用帕一一的拭着额上的雨丝。

宽袖从手腕落，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臂，着翠玉的竹节镯环绕在臂间，动着萤火一般的光。

郁青避开她的视线，将沸倒茶壶，看着分明的茶叶在中起伏，好一会才：你是不是也临摹过余之嫣的字帖？

陆轻舟：不曾。

郁青有些意外：那你的字，怎么和她有些神似其实话至半，郁青就已经猜到了答案，因此越往后声音越低不可闻。

果不其然，陆轻舟像是逮到了捉她的机会，轻笑了一声说：我只临摹过你的字。

可惜我最初习字时是照着人家门上的联依样画葫芦，稀里糊涂，不得章法，时至今日还有好些字的笔顺怎么都改不过来，所以学你的字也只学了个七七八八，你那个时候还总说，看我写字，永远想不到我的一笔会落在哪里。

什么时候？

陆轻舟并不想在此时提及寒川那段过往，便随说：十多年前吧。

难不成，那张画上的人是你？

什么画？

郁青起走到格栅前，取一卷画轴，在案几上展开，只见画中四面留白，只有两个女叠的背影，前者穿紫衣，发髻松散的坐在椅上，一手掐着笔，一手托着腮，没有正脸，却是一目了然的俏活泼，后者则穿着闲适的寝衣，系着发，俯着，握着紫衣女持笔的手，是那样的一丝不苟。

我还以为这个人不是你。郁青像是松了气。

陆轻舟盯着那副画，良久，抬眸笑：这些画你还留着。

为什么不留着。郁青很喜自己这个时期的画，随意自然，轻盈灵动，没有刻意卖画技而生的匠气，像是只画给自己，心珍藏，终生不会外传。

收起来吧。陆轻舟：当心被浸。

郁青听她的，将画轴送回书房，回来时却又拿了纸笔，有些好奇的对陆轻舟：我能看看你是怎么写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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