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第一次相对环视坐着，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烛火昏黄摇晃，映糕上的巧克力立牌。

“半夜自己在家要锁好门啊，在学校里和别的同学好好相，不要发脾气啊……”

“怎么了？”蒋唱晚忽然轻声开，带了极浅的笑意，问，“我还没走呢，就没话讲了？”

塑料包装窸窸窣窣，在安静的环境里发响声，掩盖住了程姗姗的哭声。

程姗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听说那边很的，你走在路上一定要注意啊，别带着奢侈品到走啊……”

“……”

“怎么会。”季程说，率先拆开糕的包装，找来打火机，准备亮蜡烛。

也可能不回来了。

他们都知的。

窗外天渐暗，室没有开灯，随着日的偏移，一寸一寸地暗来。

程姗姗直接不装了，“哇”的一声哭声，抓住她的手，“你英语那么差，过去肯定会受欺负的……”

蒋唱晚一边觉得她好笑，一边被她说得鼻尖发酸，胡抹了把脸，“好了，知了。”

她锤季程的，他递过来几张纸，响亮地了鼻涕，才继续噎噎地继续，“别闯祸啊，那边可没有我们这么好的朋友给你啊……”

蒋唱晚顿了顿，无言，“谢谢你啊，你不说我还不知呢。”

这是季程和程姗姗提前订制的糕。

是她最喜的芋泥味，上的立牌是他们四个人的合影。

程姗姗环视一周，竟然第一次到无从手，于是只好学着她的样，盘在客厅坐来。

大块白巧雕刻来的剪影，人的廓和衣裙的飘逸，都十分清晰。

气氛一时沉寂。

她从季程手里接过打火机，亲自燃蜡烛，在糕上。

防尘的白布罩，看起来冰冷而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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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程小心翼翼地把订的糕放在桌上，也跟着他们坐来。

“你之后什么时候回来啊？”她忍着哭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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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唱晚盘坐在地上，轻声招呼他们，“坐吧。”

人的一生要经历许多别离，未来在此刻显得极其遥远、未知，而又不可控。

蒋唱晚的手一顿，视线停在立牌上，静了许久。

蒋唱晚沉默了一会儿，“可能读完中，也可能读完大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