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唱晚跟被灼了似的，率先离开视线，盯着旁边。

两秒后，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那个表什么意思……”

“我转来，你是不是不开……”

说的话像真自然的，像一样向外，直到大脑缓慢意识到这一现状事实，才后知后觉地掐断。

话音又同时停止。

视线重新相接，停顿了几秒之后。

“什么表？”

“我开什么？”

又是同时。

两个人的声音像缠并生的藤蔓，同时起落，缠绕在一起，在黄昏日，生起些许难言的绪。

又来了。

蒋唱晚想。

那因为仅仅是对视就可以带来的悸动，仅仅是鲜活生动的对话，就足以让人知到象的幸福。

她移开，“……我先说。”

沈衍舟“嗯”了声。

“你那个纸条上的表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嘲讽我呢？”

沈衍舟顿了好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旋即扬了扬眉，像是觉得好笑似的，将重心换到另一条上，垂盯着她，好片刻之后，才叹气，

“那哪里是什么表？那是个箭。”

蒋唱晚：“……？”

“什么箭？箭什么？指向哪里？”

她分外警觉，分外锐，神犀利，目光炯炯，大有“你别想随随便便糊我”的意思。

“我小时候可是看过福尔斯全集的啊！”

沈衍舟：“……”

“那真是个箭。”

如蒋唱晚所料，他的确没有传过小纸条。

沈衍舟也没想过自己还有传纸条的一天。

思忖半天，不知写什么，看着蒋唱晚那副住小猪咽的画，觉得有意思的，于是在背面画了一幅新的简笔画，还怕她看不到，特意在正面画了两个箭，以示提醒。

还说呢。

他都纳闷当时蒋唱晚怎么会这么生气，还以为是她嫌弃他把她画丑了。

想到这里，沈衍舟又叹了气，“谁知这你也能看错啊。”

“什么啊！明明是你自己标记不清晰好不好。”蒋唱晚这时候已经有心虚了，但是还是在逞，“而且说无凭！等我明天去学校检查检查再说，你别想用什么缓兵之计，也不许提前去重新画上……”

这样沈衍舟总不会说她了吧？

等到明天她看到那张纸条上的画时，这件事就已经过去了。

蒋唱晚心里算盘打得震天响，没想到沈衍舟淡淡地“哦”了声，淡淡地用两指从校服兜里拎那张曾经被她成一团的纸条。

“你说的是这个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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