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柠知他想问什么。

毕竟就在两天前的网球课上，她连发球都发不去。

她抬，目光认真、凝肃：“老师，谢您这学期以来的栽培，如果我说，我一夜之间突然龙场悟了，您信吗？”

老师：“。”

他沉默了，似是突遭十年教学生涯里，最大的一场冲击。片刻后，他叹了气，向她伸手来：“算了，小叶同学，老师今天可能有糊涂了。还是先扶你起来吧。”

叶夕柠正要去接他的手，这时，又看到另一双手也向她伸过来。

腕骨分明，手指修，白得晃。

“我来扶她吧，老师。”

她抬起，是韩决。

作为一名资的衣冠禽兽，这时候，他通常还会搭一个让人心漏拍的款款微笑。

但此时，他面无表。

不恼、不羞、不怒、不惘。

只是一片空白。

显然，他还于失利后的断片状态中，只是看到她摔了，才意识地走过来，向她伸手。

她没接，他就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

另一只修白皙的手里，还着那颗网球，指尖缓缓拨着，随意转了两圈。他低看着那颗球，忽然，笑了一。

是极其罕见的，发自真心的笑容。

再次抬看她时，底已然染上笑意。

“打赢我还不够，还想让我再多丢一会儿脸，是吗，叶同学？”

语气里带着打趣，显然并不是真的觉得尴尬。他晃了晃悬着的手臂，意思是，快抓住，给他一个所谓的面。

叶夕柠终于伸手，被他一把拉了起来，然后电般的，她迅速松开……

她瞟了一周围的老师同学，又重新看向已然神自若的韩决，想了，还是开：“不不不，怎么会呢！说好的三盘两胜，我甚至连第二盘都没赢来。而且，我都彻底没力气了，难是让我接来躺在地上发球吗？”

说完，她又轻咳两声，找了一，正要掐着嗓，回归老本行：“啊啊啊啊不愧是……”

就看到，韩决正用那轻轻的，却让人无法忽略的目光凝视着她。

她顿住。

移开，抿了抿嘴。

韩决微笑问：“明天有空一起打球吗？”

“呃……”

明天？没看到她现在还在活人微死吗？

心思锐如韩决，自然是能看到的，他却依旧笑着，自顾自地续问：“那后天呢？”

“那个……”

“那就周末，怎么样？”

他不动声地补充：“来我家吧。我还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哦。”

说完，他的视线在她脸上轻轻掠了一。

“……”

这个人，未免也太有胜负了吧！

现在她的两跟了铅一样难受，本不想听到“打球”这两个字，满心满腹只有今天还没有完成狗值，即使听见韩决那句“可以答应她一个要求”，第一时间，她也没多想，正准备拒绝。

忽然，系统弹了来，蛮横地占据她的整片视线。

同时，又用了比平时大了两倍不止的机械音，与文字同步她脑里，吵得她脑仁嗡嗡的——

【再次提醒！宿主已达成今日绩效！】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在您赢主角的第一局之后。我播报了。只是您那时太过专注以及疲惫，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