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柠对上他的目光，怔了一瞬，旋即咧嘴一笑。

她迅速拉开书包，将那张白纸折好，小心翼翼重新放去，又煞有介事地掏不知是语文还是数学英语的一个笔记本来：“你搞错了吧，明天的告白信在这里哦。”

“嗯，我搞错了。”

他从善如，一承认，重新仰倒在座位上，闭上睛，淡声问：“那你愿意提前一天念给我听吗？我想听。”

大概，他实在忍受不了她不安分的手脚，便让她换个“君动不动手”的方式，把该发的神经发完，一会儿赶车。

就算知他是装来的，也当真是世间罕见的好脾气了。

如果他以后破产了，再就业当个幼教，一定也是幼儿园之星……

叶夕柠想了一她的0（5），说：“好啊！”

她翻看那个本一看——靠！还是空的！我这个大学渣！

对着空本，她便朗诵起来了：“啊！韩决！今夜！我又一次想起了你！你那俊的双眸，如同繁星一般璀璨！”

“嗯？”他轻声打断。

“怎么啦，韩少？”

“前面你还说我的睛像太，怎么又变成星星了？”

“……”韩幼教你好，韩魅你好。

“这个，都是天嘛，大差不差的。”

“差很多。”他认真纠正，“人的睛，一会儿像太，一会儿像星星，很恐怖的。”

“好吧好吧，其实是我临时想一些调整。毕竟，好文章三分靠写，七分靠改嘛。如果你留到再听，一定又是一个全新的版本！当然，每个版本都有我百分之百的诚意！”

“嗯，那你辛苦了。”

刚好，叶夕柠也想不起上一次编的是什么，索临时发挥起来，又是一通毫无真诚、甚至会让一般人听到胃不适的胡捧。

……

编到最后，她实在是憋不词了，心知韩决也在看她演戏，脆，连装都懒得装了，直接放本，凑到他面前，仔细看着他的脸，看到哪里，就聊到哪里——

“他的发，很多，很好看，嗯，是黑的。”

“他的眉，也很好看，是黑的。”

要说男主也不愧是男主，在闭着双的况，自己五官的每一细节，都被人近距离地凝视、打量、肆意调侃，却一派从容，毫无一丝的不自在。

既没有被她逗笑，却也不见怒容。

好像她才是被注视的那个人。

他就这样阖上双目，静静听着，不时轻轻，以示尊重。仿佛，她真的在跟他说一件很严肃很重要的事。

白天被她的告白吓跑了那群男生，跟他比起来，实在是太不够看了——她说的甚至不是他们本人！

或许，是因为他知，任何境，自己永远是那个稳居位的人。

无论卸伪装时的全然淡漠，还是信手拈来的假意亲和，其实都没有区别。

叶夕柠忽然知，他为什么会那样对待她、她们和他们了。

他看不起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他的心，也是黑的。”她说。

他忽然笑了。

静谧垂的纤鸦睫，也随之一同轻轻颤动。

【叮——恭喜宿主，您已经完成今日目标！】

“……？”

怎么回事？

狗值是这样涨的？这对吗？

“嗯，受到你的诚意了。”韩决依旧没有睁看她，只是淡声，“期待你后天的告白。”

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无聊啊？

也是，生就在罗，一路顺风顺，枯燥乏味但有钱有颜的人生中，仅有的几个好，无非就是钱、权，还有女人。

可惜——年纪还没到位。

既不能在商海里搅风云，又不能在脂粉堆里大展雄风。

可不就是，狠狠压抑住了吗……

啧啧啧。

所以，她也要负起一分责任咯？

——毕竟原着里，他毫无乐趣的中生活，都被一笔带过了。

叶夕柠看着他，胡思想。

那双冷若幽潭的眸，忽然睁开，看到她还没有来得撤回窃笑的角。

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定定注视着她，目光一柔化，好似很，好似正被她的笑容染。

……再熟悉不过的神了。

那久违的愤懑又涌上来，郁结在。

呸，死渣男。

叶夕柠轻咳了一，嗓：“怎么啦，韩少？一直盯着人家什么啊？你刚刚都没有说拒绝的话耶——啊……”她惊呼一声：“天呐！莫非是已经接受了我的告白？韩少？不……亲的男朋友……”

说着，作势又要依偎到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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