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柯清逸吃完一整个橘，嘴里甜得慌，弯腰去够旁柜上的瓶，解开喝了一，一转房门被人打开，她惊讶，“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港城吗？”

柯清越把门关上，走到病床旁的凳坐，“有事就先回来了。”

“哦。”

柯清逸知他学校时常有事，也不意外，只是好奇，“港城那边好玩吗？我听我同学说那边特别繁华，好玩的好吃的都很多，她们还说一定要去那边的迪士尼乐园，冰雪奇缘主题的那个……”

嗯？

她侧看去，发现哥哥异常地沉默不语，对她的话丝毫提不起兴趣，而且，他看起来很是憔悴，像是劳累了好久。

这憔悴和他以前奔波于各兼职之间的疲惫不同，是从到外被人打碎一般，提不起神的死寂状态。

“哥。”

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怎么了，什么事了？”

“没事。”

柯清越勾了勾嘴角，可这笑却比哭难看，“只是有不舒服而已。”

骗人。

柯清逸虽然年纪小，但也是看着人的大的，她了解她哥，能给他造成如此困扰的人和事一直很少，所以——

“是不是和倩有关？”

“清逸，”柯清越垂，盯着病房冷冰冰的白地砖，无法掩饰心的失落，“不要多问，这和你无关。”

手术都已经完，院的时间近在前，连学校也已经联系好，柯清逸学期就可以重返学校继续学业，即使她哥和梁倩现在结束关系，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可是——

“哥，我是你妹妹，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我说。”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怕你陷去，虽然倩人真的很好，但你知，阶级鸿沟很难跨越……”

她都能明白的理，大她几岁且社会经验更多的柯清越又如何能不明白。

他没想过会动心，从一开始就没有预料到过，妹妹住医院的第一天，他也是和今天一样坐在病床旁，对她承诺说会保护好自己。

“我不可能上她。”

这句话如同命运的诅咒，柯清越站在如今回望整个过程，只觉得可笑又可悲，他能有什么办法，从一开始，他就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一切。

他苦笑着摇摇，“早晚都要结束的，你上也要院了，一切回归正轨好的。”

“我没事，我又不她，我……”

柯清越抬，看到了泪满面的妹妹。

“哥，别逞了。”

他最开始说这话她会信，但是柯清逸看过哥哥接到倩消息时的粲然一笑，见过他与倩说话时的小心翼翼，偶尔一笑都是怦然的觉。

他怎么可能不？

柯清逸哭惨了，鼻红红的，泪糊了眶，委屈，“我就是觉得，这一切结束得太突然了。”

“我一准备都没有。”

倩对她也很好，她也很喜和倩见面聊天，在认识倩之前，她从没有过被女辈关怀的经历。

这经历特别好，还，特别温。

“哥，我们以后还有可能，再见到倩吗？”

柯清越沉默不语。

从医院来。

柯清越一个人走在路上，天着细雨，即使包里带着伞，他也没有力气去找来、再打开。

他现在，什么事都提不起神来。

路过地铁站，他径直离开，往前走。

学校离医院大约有叁公里路程，往常他都是坐地铁来往，但今天，他却不想这么快回学校，回到那个只有他在的寝室。

明明，明明他人生的80都是在孤独中度过，可为什么，突然就无法适应了呢？

人来人往的街上，柯清越猛地蹲，忍了好久的泪夺眶而。

在离开港城之前，他都没能见到她，那晚对峙过后，得知她要连夜赶去申城，他狂奔楼，却只看见车尾的影。

前一晚的温存，竟真的是告别。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从袋中摸索手机，雨滴模糊了屏幕，柯清越手忙脚地开电话簿，努力平复好心，忍哭泣的绪，拨打号码。

她会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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