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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她不是想活只是不想爛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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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了一菸,火机在手里打了三次才着,

了一,结果呛到,咳得撕心裂肺,整个人蜷成一团。

…」她骂了一声,把烟狠狠熄在墙角的铁盖上。

那讯息还亮着。

「如果你厌倦烂去,就来。」

她翻把手机甩被窝里,睛闭上,

试图不去看、不去想、不去让那句话继续黏在她脑里。

但脑就像坏掉的唱片机,不断重播那几个字。

像某该死的命令——不是邀请,是追杀。

她开始自言自语,像疯了一样:

「我才不会去…又不是没看过那局,说不定是要骗我卖的。」

「去就代表我输了啊…我嘛输?」

「我不烂,我只是运气不好,懂不懂?我又不是不努力…你妈的。」

她捂着脸,呼忽快忽慢,

彷彿每气都能闻到自己上的霉味、菸味、汗臭味。

她有一觉:自己正在变成垃圾。

不,不是「正在变」,是「早就变了」。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板,珠从裂里滴来,啪地落在脸侧,她没躲,也没

「如果我死在这里,要几天才会被发现啊?」

她想着那个画面,想得很真实。

但心里,有个很贱的声音说:「不会有人发现。」

然后那句讯息又冒来,像是顺着她的脑来的:

「如果你厌倦烂去,就来。」

她坐起来,突然站起来,又坐回床上,

手一把抓过手机,像是要打开什么,又生生住萤幕不让它亮。

「不要去,不要去,你不是那会去的人,别梦了,」

她一边碎念一边发抖,像是在跟鬼吵架。

「你谁啊?你谁啊?凭什么给我希望啊?谁叫你这样讲的啊!」

她最后还是打开了手机,把那地址复製到备忘录里,什么也没写,只存了一行字。

然后关掉萤幕,把手机丢在床,鑽回被窝。

但那被窝里全是气、霉味、还有她自己上发来的臭味。

她闭上,心还在,胃还在痛,

那行字,就贴在她脑门里,一个字一个字地亮。

她想:「再看看…如果明天醒来,还记得,就去。」

她一直没睡。

时间过了不知多久。

手机电量只剩9,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连漏也停了,像整个空间都死了一样。

林俞晴裹着破毯坐在床边,神发空,靠着墙,一动不动。

她不是睡着了,是关机了。

她听得到自己呼声,乾燥、糙,像是空气在过破棉布。

板上的霉斑在发光,或是她睛太红,分不清光影。

那句话还在脑里:

「如果你厌倦烂去,就来。」

她闭上睛说:「我没有厌倦。只是累了。」

说完,她站起来。

没有什么剧烈绪,也没有什么决心。

只是像走去丢垃圾一样自然地,捡起地上的外、把手机放袋。

她穿上鞋,鞋底破了一块,袜的。

她打开门,没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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