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阿皎向来言必行, 说习, 就一刻也不来地在海里泡了这好几日。如今忽然过来, 宁和就问：“你这，可是习会了？”

宁皎颔首。他显得有些兴，说了句：“没有多难。”

宁和如今不说归心似箭, 也真是心记挂着想回大赵。

她便说：“若是如此，咱们便要启程了。”

宁皎：“今夜便可动。”

歇了许多日了, 修士并不惧星夜而行，宁和本想着时夜半上门告别有些不妥，再一想，又何必非得别上一别？于是在脚岩面刻“再会”二字，便同阿皎一，朝东岛而去。

“怎的如此多人。”宁和立在树，远远望着码方向，目疑惑。

不曾想，这和息岛居然上还有这许多人。

先前人面鱼，东岛自然也未能幸免。此大约原有一座码，如今只剩废墟残垣。

不远近岸的港边，有一座一丈来的石台，石台边停泊着几艘大船。

这里到是人，不仅石台上、沙滩上、海岸边的石滩，就连更远的树林里都满了人。牲畜的叫声、喝骂声，熙熙攘攘，简直像是什么集市一般。

宁和瞧了瞧，要想上船，大约得上那石台。她对宁皎说：“我们上去。”

法衣等闲也是绸布为底，宁和二人发饰上更是整洁净，气质不似常人，这里挤着的大多是些渔民，许多上衣鞋也没有，瞧见他二人过来，都慌忙地避让开去。

宁和行上石台，寻了一艘船走近。船舷上攀着几个年轻的小，穿着短衫，彼此说说笑笑。旁边围着些衣衫褴褛的渔民，赔着笑跟他们搭话，那几个小不怎么理睬。

随即有个黄发的瘦个，他坐得，一抬瞧见了人群后的宁和二人，睛一亮，纵从船上来：“客人，是不是坐船？”

他一开，说的竟是大赵官话，宁和有些惊讶，就对他笑：“正是。船上可还有空位？”

她见周围挤满人，还当这船已满了，没想到原来还待揽客。

那黄发小乐呵呵，撇开一圈人钻来：“他们可没钱坐船，就是在这儿看着，烦人得很。不像您，客人，我一瞧您这样的，就是咱们的客人。”

他手上很不客气，见一个推搡一个，有两个渔民躲闪不及，险些摔石台去。

宁和微微皱眉。

“这边请，这边请，客人。”黄发小说，抬手招了招：“小五小六！”

船上有两个人应了一声，放来人宽的木板，斜搭在石台上。

“请，请。”黄发小对宁和弯着腰，一边殷勤地说：“我叫阿二，您有事，叫我一声我就来。”

宁和左右环视一，走上了那木板。宁皎一声不吭地跟上。

他上背了一个带盖的木篓，里没装什么东西，只是用作掩人耳目之用。若两人远门，上一儿行李也不见，总觉有些怪异。

那叫阿二的小很是伶俐，一路对宁和说个不停，想让她要一间“船舱”。

“好木隔起来，不叫您与其他客人睡作一舱，里两张铺，还有小桌油灯，有窗，可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