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得江问鹤低声：“没有毁。他留的东西，都藏在我房中。”

他声音低哑，一字一句说得极其艰难。这个秘密已在他心里埋了十年之久，如今提起来，就像是从他心底里挖来似的。

白尧却觉得自己后脑宛如被重击一锤，心中一凛：“为什么堂主还会留着他的东西，堂主对姬莲，就看中至此么？”心里如此，脸上却面不改，甚至温和笑：“堂主不是把东西烧了么？”

江问鹤：“那把火烧得是我誊写的副本。”

白尧：“原来如此。”心想：“姬莲在堂里数十载，留的典籍可谓浩如烟海，一个个誊写要誊到什么时候？销毁那日堂里几位老也检查过，没发现任何异常，理说两人字迹总会有不同，还是说，堂主就连姬莲的字迹也能模仿？”

他脸上微笑着，心底却冷起来。

谢夭目光在江问鹤和白尧之间转了一圈，一双狐狸又半眯着，笑起来。

“江神医，我知姬莲已经被神医堂除名，姬莲所著也可能已经成了禁书，”李安站起来，诚恳：“但我毕竟不是神医堂人，不知我可否观一二？”

“咳——”谢夭像是被呛到了似的，猛然咳嗽了两声。

都说久病之人自会成医，他倒是个意外，他自己是半分医术没有学会，却要把边人一个个都得学会医术了。

李安伸手去拍他背，帮他顺气，谢夭轻笑：“没事。”

江问鹤却迟迟没有答话。

就算李安想学他神医堂秘方，那也没什么要，他甚至现在就可以倾相授，但是李安偏偏想看的是姬莲留的药方。

姬莲走的是诡，行医用药不免奇诡危险，李安的心智又全然系在谢夭一个人上，哪怕是姬莲随手写的一句以命换命，只怕现在的李安也得来。

见江问鹤一直不说话，李安焦急：“江堂主？”眉微微皱了一，：“是虽为禁书，也不传外人么？”

江问鹤立刻摆手：“等会儿等会儿，你可别想着拜我为师啊，你师父得把一剑把我砍了。”

谢夭微笑看他：“我有这么残暴么？”

江问鹤白他一：“没看来你这么大方。你就说，你会砍还是不会砍。”

谢夭：“自然要砍。”

江问鹤：“……”

江问鹤见与这人说不通，又转而看向李安，叹气：“安，不是我不想让你看，只是……”

李安：“只是什么？”

便在这时，忽然有人轻轻敲响了房门，又响起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卢嘉玉在外面喊：“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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