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鹤偏沉默着看他一会儿，良久：“……人生苦短。”

谢夭学着他的话重复了一遍：“人生苦短。”心，怎么偏偏让他在这个时候短呢？又笑笑：“那就是比三个月还要短了。”

江问鹤不置可否。

其实江问鹤也不知谢夭到底还剩多少时间，他摸谢夭的脉象，觉是他一秒就会暴毙。但细细去知的时候，又觉得有一极韧的东西，托住了他，托了三个月的寿命。

江问鹤最后看他一，转要走，走到门边之时又停脚步，想起这遭遇，有些不好受，回：“谢白衣，你后悔吗？”

这个问题他曾问过，那时谢夭给的回答是“从未后悔过”，千金台事变之后呢？被自己师兄用剑指着之后呢？如此呕心沥血奔波数载，换来的却是一个这样的结局，任谁都不敢说自己无悔吧？

却见谢夭仰着，在吃碗里最后一米，吃净了，这才半眯着看过来，疑惑：“啊？你说什么？”

江问鹤忽地就笑了声，摇摇：“没什么。”

—

谢白衣醒了的消息不过多时就传遍了千金台，来送礼的探望的人更加多了。褚裕依旧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外，连一只苍蝇也没放去过，哦，除了去了一个不该去的李安。

过了几天，关轩带着东西，到了谢夭房门前。

两人几天没见，此时忽然打上照面，大对小地沉默看了一阵。关轩觉得有些尴尬，正要开，却听得一阵金属声，只见褚裕忽然剑鞘，咬牙切齿：“关、、轩。”

见剑光袭来，关轩抱着东西迅速后撤，忙：“褚兄，咱们等会儿再打，行么？”

褚裕气：“那天就是你把我打的是不是！不然此时我已和谷主在回谷路上了！”

关轩连忙：“真不是我。那是……那是谢师伯！”

“你胡说，谷主怎么可能会把我打。”褚裕说到后面，又没了底气，谢夭曾经毫不犹豫打过李安，如今打自己也没什么奇怪的，他真的得来。

屋里吃东西的谢夭听到外面这动静，尴尬地捂了脸。

李安问：“怎么了？”

谢夭摆摆手：“没什么。”

又听得外面一阵金属撞击之声，谢夭心，就是辛苦关轩了。

关轩东躲西闪，手里还抱着东西，实在不便剑，连忙：“褚兄，别打了，我认输！我承认我技不如人，之后你教我练剑，行么？”

听得关轩如此说，饶是褚裕再气也不好剑了，挑眉：“你来什么？”

关轩：“我来看谢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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