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耘端了一个托盘来，看到他在看墙上的书法条幅，只以为他无聊，问他：“要看书吗？还是我把电视机搬来放电影给你看。”

他：“你那边已停电停了，我自作主张已经把你那边的行李箱都拿过来了，改造电路我不擅，还是建议你住在我这边。这房间一直闲置着，我偶尔在这里练练字看看书，你安心住着吧。”

五分钟。我去把粥盛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记得昏迷过去之前浑早就被汗透，想来对方把自己搬运过来又拭换衣裳，早已看完自己全上了，包括残缺的肢。

书桌比一般的书桌要宽而，书桌上摆着一盆绿茸茸的文竹，旁边笔筒里着卷轴，笔架上挂着大小不同的笔、一侧的砚台、笔洗都古意盎然，桌后座位的墙上挂着一幅书法条幅。

如果不是末世，周耘将来的妻儿女，一定都会很幸福。

周耘：“不麻烦，都末世了，我们就两人，应当互相照应才是。”

倒也没必要掩耳盗铃还要佩假肢，徒增对方护理的难度。

关远峰：“粥就行。”

他起看到自己的假肢和椅都整齐放在床边的一张藤椅上，但浑发的他没力气将假肢穿上去，而自己上原本的汗衫已经换，换了另外一自己净的衣衫，想来是在自己那行李箱里找来的。

关远峰在书法上都没有什么造诣，但也看得那条幅写得犹如行云，字舒展潇洒，意境悠远，依稀看得前边两个字是东君。

关远峰想起之前周耘拿来的电梯，心里想着周耘之前说的，为了照料生病母亲从大城市辞职回来，如今看来果然是无微不至。

关远峰看他走了去，手肘撑了撑，发现床边有扶栏，而床有着铃、吊瓶等设施，是一张医用护理床。应该是周耘过世的母亲住的房间，他大概怕自己心里不舒服，没有说，只说是闲置。

彗星也在门

他谢了周耘，看周耘已又贴地了卫生间，将卫生间门替他关上了，关门前还说了句：“有需要随时叫我，卫生间里也有应急铃。”

周耘知他一定是这样的答复，随遇而安凡事不挑剔的人，其实本原因在于对自己需求的漠视。

关远峰摇：“我是看这条幅写得好，是你自己写的？写的是什么？”总觉得那字像周耘这个人，秀逸轻灵。

关远峰知这是势在必行的，末世电等等一切资源难得，没必要分开两边住，没有推却：“麻烦你了。”

关远峰一个人洗漱后回到床上，看床边桌上已放了清淡的粥、蒸小米糕和一碟榨菜、一碟切好的咸鸭，黄油脂丰富，腌得很好。

关远峰便扶着起去椅上：“我去卫生间洗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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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自主想起对面自己那房，家人明明知自己残疾，却没有一个人想过要在家里为他设更方便的设施……

房间里收拾得很是整洁，除了床、衣柜、五斗橱以及五斗橱上放着的电视机外，醒目的是窗前一张黄杨木书桌。

他一个个为他演示了一用法，关远峰看他已经细心地将那边自己的巾、杯、牙刷等都拿了过来，洗手台盆、卫生间橱柜、浴盆、卫浴、桶确实都适合椅的度，卫生间门也显然过改造，比一般的门更宽敞。

关远峰拿了筷慢慢吃着，其实仍有些不咽，但本着不愿意给周耘添麻烦的心理，他还是将那些东西都吃尽了。

周耘看他起困难，只过来替他扶了，并没有阻止他，只走到卫生间这边为他导引：“里以前单独砌了个矮一的洗手台，还有这边的卫浴、浴盆都了相应的适老化改造。”

周耘：“嗯，写的屈原的《东君》，《九歌》里的一首。”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看了这间房间，这里他自己对面那房间布局是一样的，但看得来是主卧，有着卫生间，落地窗拉着窗帘，外边有台。

他想起之前在医院里吃喝拉撒全依靠医护人员的难堪时候。

当然，如今人应该也都不在了。他第一次见到能对家人如此呵护备至，无微不至的人。

关远峰，抬看输瓶已要结束，周耘替他了针，收起输，一边了床一侧一个钮，床半截便慢慢升起，关远峰从躺着变成了半靠坐着，两侧都有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