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学？！”

小谢归澜听话地转回了卧室，他冷白的小脸笼罩着昏蒙蒙的光，然后关上门，彻底陷夜冰冷的黑暗中。

施勇右有残疾，他喜踩着鞋跟走路，鞋跟总是一一低。

而且尤其喜棕鞋。

施勇早年在厂当文员，还差当上科，当年一衬衫黑，底踩着双棕鞋，厂谁见了都说施科这真俊。

施勇成天跟人说他在厂里的事，说到别人耳起茧，他也不嫌烦。

陈卫国开始噩梦，那双棕鞋不扔掉多少次，半夜总是现在他卧室。

甚至有时，啪嗒，啪嗒，他听到有人穿着鞋在走路，然后猛地睁开，就发现那双鞋一前一后被扔在他卧室门。

陈卫国冲上去就使劲踩那双鞋，像个疯一样狂踩，踩到稀烂，但都没用，隔天晚上又会有另一双鞋现在卧室。

宋令薇每个月底放假两天，到家就觉陈卫国瘦了一圈，人也不对劲的，她小声问谢归澜，“你爸爸怎么了？”

谢归澜摇了摇。

宋令薇不敢惹陈卫国，也没问他。

陈卫国怀疑过宋令薇，他甚至跟踪宋令薇到厂，然后发现她确实没离开过，他也怀疑过谢归澜，他听到鞋响，就爬起来拎上鞋冲到旁边谢归澜的卧室。

然而谢归澜好好的在床上躺着，睡得很熟。

陈卫国觉自己要疯了，当时施勇毒瘾发作，跑来找他要毒品，但他手上没货，好声好气说过几天给施勇，施勇却对他破大骂，说他接盘，给别人养儿，他这辈这么孬，都有孩，陈卫国都没有。

陈卫国顿时血气上涌，等他反应过来时，施勇满是血倒在地上，已经断了气。

他只能把人一块一块地剁开，然后分开几块裹起来，连夜埋到后的山上。

到家以后本来想跟宋令薇要钱，去赌几局，让自己赶忘掉这些事，宋令薇却不给他钱，他又差杀了宋令薇。

他以为他什么都不怕，但从见到这双棕鞋开始，他每晚都在杀人分尸的梦，剁开骨沉重的声响，人血的腥臭。

谢归澜想过拿着毒品直接去报警，但陈卫国把毒品藏到了屉的锁芯里，了个很复杂的机关，要拆掉十二螺丝才能取来。

陈卫国又疑心很重，时不时会突然回家。

谢归澜一开始只拆一，熟练以后开始拆两，了几个月才发现原来有十二。

而且陈卫国会在锁芯旁边涂墨，或者在屉上夹个纸片，夹发，一旦有人碰过，他就会上知。

谢归澜必须一模一样地还原，才能不被发现，发丝的角度，纸片上的压痕，一毫米都不能差，毕竟他面对的是个很狡猾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