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不想欠他的。

在那之后，秦离疯狂的找了他很多年，期间他也尝试了无数办法取血，甚至为此以皇之混了仙界藏书阁。可寻了几百年，只得到一个冰冷冷的事实：咒解不开，血取不来。

秦离苦笑一声，“还真是决绝啊……”

“是么，”白染淡淡：“给了就给了，总不好再收回来。”

走的洒脱而利落。

倦了，放手了。

但他知，白染并不比他轻松。

问题在很早之前就现了，一次次的争吵和沉默，一次次的妥协和压抑，裂在无声中越来越大，化为狰狞的恶，毫无怜悯的折磨着曾经彼此相的两人。

秦离轻笑一声。

“我的妈呀！这怪开挂！！！”张大宝大叫一声：“这他妈怎么杀的完！”

白染转，后脚一蹬边缘纵飞了去。

就像是凶猛的拳用力挥，只能打在虚无缥缈的空气里。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血是赠与，也是终结。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甬之外，在钩蛇怒吼再一次响起，秦离没再停留，拎着匕首窜了去。

生生死死的挣扎了半个月，他醒了，白染也走了。

所以白染留了血，那是白染最后能给他的，也是白染最为宝贵的东西。

他听着觉着倒是符合界至尊这个人设，也懒得解释。

他觉很累很无力。

，转回。就见秦离微微垂首，将到手臂上方的衬衫重新放来，他的脸隐在影里，看不清神，只能看到金丝镜在反着昏暗的一丝微光。他的声音低沉，像是藏着某说不清不明的绪，“所以当年你离开的时候，血这件事，真的没必要。”

秦离望着他的背影消失的地方，没动。

从此三界盛传，界皇险狡诈，狼心狗肺，想方设法迎娶九天之上的仙人，在榨了伴侣最后一价值之后，毫不留的将其当成弃。

此后，不想再去计较谁谁多一，谁欠谁多一。

他和白染都清楚，救他回来的方法不止这一个，甚至那能给他续命的药当时就在白染怀里揣着，然而白染还是选了这最为血腥和极端的方式。

人人都知，当年他屠尽无妄海大，濒死昏迷，被抬回来的路上血洒了一路，半气都没剩。白染为了救他，生生将血从自己血脉里撕来，行他里，为了避免排异，又加上了一个封死的咒术，生生把他从死线上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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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一件东西，应该够抵消之前的恨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