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位小厮最先发现陆久安，神激动地大喊：“快看，那是不是小公？”

老太太捂着痛哭：“这都过了整整五个时辰了，为什么人还没有找到，莫非久安已经遭遇不测了？”

“贵哩，不过最贵的是那块墨玉竹节熏炉。”店小二指着陆久安后一盏半尺来的玉。

陆久安看了拐一，笑眯眯：“当然，他是我大伯嘛，理应留一个人在这里。”

拐率先反应过来，然大怒：“你个小兔崽，在什么！”他尚且还记得陆久安给他罗织的份，扯着他细小的胳膊就往外走，“回再教训你。”

掌柜见他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却是有理有据，心里已是信了七八分，再两相权衡，觉陆久安说得在理。

“娘……”

陆久安抬问：“很贵吗？”

“你不认识？”掌柜冷笑连连，“你店的时候，声声说是这小孩大伯，在场的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拐几乎去了半条命，奄奄一息趴在凳上，闭着睛气多气少。

拐百莫辩，恨得咬碎了银牙，偏偏陆久安还唯恐天不，抱着脑袋可怜地求饶：“我错了掌柜大叔，不要抓我们去报官。”

陆时宴满脸懊悔：“是儿疏忽大意，才酿成这样的错。”

县令又问：“另一个怎么办？”

陆久安漫不经心地，径直走上前去，双手抱起那盏熏炉，猛地往地上摔去。

拐目不转睛地盯着掌柜验货，没有理会他，反倒是店的伙计殷勤地为他介绍。

“小公真有光，像这块青玉粉白螭虎纹簋，成温，乃名匠仙人钟用整块玉雕刻而成，你看这底还有仙人钟落款。”

大的破碎声过后，就是满堂的寂然。

此刻陆府上因为找不到陆久安，已经人仰翻。

拐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在这个节骨上横生节枝，暗不妙：“掌柜这是何意？”

“好，那就继续打。”

县令往地上扔了一张红签，两名衙役熟门熟路地走上前，却被一清脆的童声阻止了。

拐定睛一瞧，哪里还不明白这是着了陆久安的，目光如淬毒的刀一般在他上剜了一。

赵姝婕抬一看，以为自己了，豁然站起，不可置信：“我的久安……”

掌柜闻声看去，正是摔他玉的小孩，见他直腰板，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不由心生狐疑。

拐愣住了，掌柜也愣住了。

拐大骂：“闭嘴！”

掌柜说着，从箱箧里拿一把铁锤，手上一用力，平安锁四分五裂，里面的铜制材料来。

玉石铺掌柜带着陆久安回到陆家，远远看去，陆宅大院灯火通明。

“是好是赖，这样明明白白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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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我那块玉少说也值三百文银，你照价赔偿，那这扇大门你自去，我不拦你。”

拐上哪有这么多钱，只想尽快离开：“我把那块平安锁抵给你。”

“我怎么相信你？”

然而事到如今他怎么说，也没人在乎了。

陆久安自有一说辞，不疾不徐：“你不相信我，将我痛打一顿，不过是解心中之恨，损失的五百银也无法追回。何不随我去陆家走一趟，若我骗你，你再将我重新捉回来也不迟。”

掌柜咬牙切齿：“这么小就打砸店铺，大了还不杀人放火？是该好好教训一顿。”

“唉唉，往哪儿走，打碎了东西就要离开，没有这个理。”

“我姑且相信你一次，不过这个人必须留在衙门。”

陆家家主拍桌骂：“你们今天就不该上街去，家里过元宵不好吗？”

“且慢！家父乃茶商陆时宴，那两块玉，家父可以一并偿还。”

大堂，哭声骂声织成一片。

掌柜可不想与他啰嗦，先让壮汉将拐打了一顿，接着手一扬：“不想报官？我偏要报，我倒要看看，你要嚣张到几时？”

掌柜往门前一站，五个生得大魁梧的壮汉从堂走来，团团将陆久安两人围在中间。

赵姝婕飞步上前，一把将陆久安搂住，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不禁喜极而泣。

两人被壮汉像拎崽一样拎起来，扭送到官府。县令显然和掌柜认识，审了没两句，就有两名衙差将拐在木凳上，双手双脚绑了，打了三十大板。

“冤有债有主，谁打碎的找谁去，我不认识这小孩。”

拐气若游丝地反驳：“我不是……你这个小兔崽。”

“呸，一块破铜烂铁也想来诓你爷爷我，你当我这么多年睛白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