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看了半天还是一脸茫然，只能无奈地叹：果真专业人专业事。

他本是想到现代那些个圆的图书馆才有这心血来的一试，现在真让人给琢磨来了，于是大手一挥，予以通过。

兴正十二年，皋月，朔日。

鸿图学院两公里外的一片空地正式动工。

守藏室占地广, 工事浩大，用料用人皆为繁重。特别是在账目上 ，所需金额颇多, 负责记账的两个年轻人忙得焦烂额, 为防止现纰漏，陆久安暂时把朱毫从原来的岗位上调来。

“在搭建之地作工与你在鸿途学院教学全然不同, 可能会有些辛苦。不过也不用怕, 这个工事不着急, 本官已经告之工司匠不必求工期, 若是无法适应，随时可以提来。不知你可愿意？”

朱毫喜形于，把陆久安手上的账本连接带抢地抱怀中：“多谢大人提。”

站在讲台上一天教学来，嗓涩难当，虽有医学院友提供的, 但教学哪有算账本舒坦, 他还是喜一个人坐在账房里, 安安静静地记账。

陆久安负着双手, 笑眯眯地问他：“镜可还用得习惯？”

朱毫一只手来，曲起指了鼻梁上的木质镜框镜：“朱某本是半个瞎，很久不曾这般清目明了。”

他端端正正向陆久安拘礼：“大周学多如，像在这般视不清之人定然不少, 陆大人造的此, 实乃造福众人。”

陆久安单手虚虚托住：“诶，先说好，本官可不拘此功。此是化学实验室封敬和理实验室的谢怀凉共同所制, 你要谢的话就谢他们二人去，我可一分力都没。”

朱毫退后两步, 弯腰把礼拘实了，真心实意地谢：“若非大人慧识珠，封敬指不定还在不知何的山中炼丹，为了果腹看个风算个命，吃了上顿没顿。”

“谢公就更不必说了，木艺匠活本就是奇技巧之术，一直为士大夫所不耻。谢公最多也就只能在自家宅院里玩玩木，寂寂无名。兴许迫于家中辈，这会儿学着谢家碾转商贾之间，哪有今日的成就，就更不必说会造镜了。”

陆久安似笑非笑地看他一，调侃：“看来把朱账房调去学院了两年夫，还是大有裨益的嘛，至少比刚见面那会儿，利索了不少。”

朱毫唯恐他误会了，着急解释：“大人莫要笑话在了，这番话并非什么恭维奉承您的之言，而是朱某的剖心之语。”

拎着茶壶的陆起走吾乡居，看到一向老成持重的账房先生涨红着脸着急脚，而陆久安这会儿则耐着好声好气地安抚他。

陆起一目了然，定时自家大人恶趣味发作，把人给逗急了。他低去，遮住脸上的暗笑。

陆久安看到陆起，大大松了气，立刻起接过茶壶，亲自为朱毫泡了一杯茶递给他：“尝一尝，去年家里寄来的龙井，现在已经所剩不多了。”

喝茶镜片容易起雾，朱毫把镜小心翼翼搁置在一旁，轻嘬一，摸着镜慨：“实用之，朱某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取来。”

“那可别。”陆久安阻止，“镜只作辅佐之用，若是平常能看清，就尽量不要使用，要不然只会适得其反，加重疾症状。”

朱毫诧异：“竟有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