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贾作镇定，状似无事般关心询问：“这是什么事了？”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倒不是林如海故作沉施压，又或是其他什么缘故，而纯粹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罢了。

看着面前这张无比熟悉却又陌生至极的面孔，林如海不由得愣了神。

就在贾越发心慌意之时，却听闻他冷不防开，“听闻太太今日去了荣国府，不知老太太可还安好？”

“好，好多了。”贾几乎快要绷不住了，意识避开神糊应付一句，便慌忙想要岔开话题，直觉不想在“荣国府”“老太太”上纠缠。

缓了缓惴惴不安的心神，她又颜笑：“近来正为碧儿的嫁妆烦心，难得老爷今日回来得早些，不如帮着参谋参谋？”

林如海晦暗莫测的眸立时浮现一抹失望，“事到如今，太太还企图糊我？”

贾面一变，“老爷这话是何意？”

“吴姨娘同陆姨娘一事，老太太要挟一事，太太暗寻蔡御史夫人一事……”

从听到第一个字开始，贾的脸就“唰”的一变白了，到后面更是一颗心如坠冰窟，刹那遍生寒。

“什么吴姨娘陆姨娘？老太太要挟又是什么无稽之谈？”黛眉微蹙，一脸莫名不解之。

顿了顿，又面难接着：“私找蔡夫人谋划是我不对，可那是我的娘家啊！我的生亲娘拖着病苦苦哀求，什么都不要只求能还给无辜枉死的孙女一个公和应有的名分罢了，我……我又岂能拒绝得了啊？

我知晓老爷不愿沾手此事，我自己也打心底不愿老爷为此受牵连，是以才会此策，老爷若要怨怪我也无话可说，这事儿错了，我认。”

无可奈何，却又通达理。

然而，却实属避重就轻了。

林如海怒极反笑，“太太这般冷静沉稳的心和随机应变的能耐可真是叫人佩服，该叫那些个初朝堂的小都汗颜了！”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讽刺，就差指着她的鼻骂她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你我夫妻二十多年，但凡不过捕风捉影之事我岂能来与你掰扯？莫不是非得叫我将证据都甩在你的脸上你才肯说句老实话？”

还抱有侥幸心理的贾霎时心如死灰，满面狼狈躲闪不及，不禁哭：“是我的又如何？我是你的结发妻，我们夫妻明明甚笃，凭什么要有旁人足来？

况且，我才是林家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我还未曾生女，如何能叫庶先冒？那算什么？

我不过是在捍卫自己的、捍卫我亲生儿女的权益，我究竟何错有之？要怪就怪你母亲太过难缠非得多闲事，否则也不会闹这么多是非来！”

话到此，贾又不由冷笑起来，“说来也是你祖母好不跟着儿儿媳妇后瞎裹，但凡叫你母亲摊上我这样的境，你只看她会如何，说不得比我手还狠些呢！”

都是门大培养起来的当家主母，谁比谁清呢？谁又能是真正的纯洁良善之人？

这件事上，她从不认为自己错了，哪怕此时此刻她也依旧不觉得。

林如海不禁直皱眉，既是为她这般偏执的心态，更恼怒于她对自己已逝母亲的不敬。

不过这个问题一旦掰扯起来就完全是可以预见到的没完没了，他不能被她带偏了去。

想到这儿，他便沉声：“站在你的立场，似乎这一切都有可原，可事实果真如此吗？你莫不是忘了，当年我之所以松应允两位姨娘府，其中固然有母亲迫的缘故不假，可最重要的却还是你的态度。

你说挣扎十年之久已经受够了，你说你不愿再成日抱着苦汤不撒手，你说不能让林家在我这一代绝后，你说你认命了，等姨娘生孩便抱来膝养着也罢……你说得真意切，我便信以为真，却不想你竟从一开始就在与我耍心机。

事实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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