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近日来家中发生的一连串变故，心里便越发不得劲儿，若有似无得颓败之气叫人心中难安啊。

贾母不禁叹了气，绕过这个令人烦闷的话茬，问：“今儿宝玉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的？”

“还是那样。太医说了，宝玉元得太早，正是的关键时期偏却还不知克制，本就亏了肾气，现又……

要想恢复到正常是必不可能了，好好养几年，老天爷垂怜的话说不定还能勉恢复一些。

不过太医也说了，这个可能极小，基本上九成九的可能是不中用了，只叫老太太还是切莫太过执着为好。”

贾母心钝疼，恨得直咬牙，“都怪袭人那个蹄！还只当她是个贴贤惠人，却没想到竟是个表里不一的贱！

若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由着王氏打死她才好！”

“她被撵府去还能有什么好日可过？要么随意找个乡泥委，半辈擎等着吃糠咽菜去，要么就只能往旁自卖自卑微地讨饭吃，总归怎么都是不可能好得了的。

您就消消气，别再气坏了自个儿。”

虽仍不解恨，但贾母也终归略微气顺了些，“翻遍全京城也绝不可能再找到一个咱们家这样宽容的主家，她连这样享福的好日都不肯安生过，可见天生就是条贱命，合该她的。”

又问：“里可曾再传什么消息？贵人现如何了？皇上可曾有所安抚？”

王熙凤摇摇，言又止。

见状，贾母心里咯噔一，忙不迭追问：“莫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你快快与我细说来，不准有丁儿隐瞒！”

“不是我想瞒着您，是您的……”

“我的好得很，你尽说！”

似被得实在没了法，王熙凤索一咬牙，“虽说事实真相咱们自个儿清楚，可在旁人看来却无疑都是贵人她自个儿瞎折腾的，明明早前就到不舒服了偏还不听劝，若是当时就赶叫了太医必然也不会有接来的事。

是以太后娘娘也气得狠了，打发嬷嬷当众将贵人狠狠训斥一通不说，还给罚了禁足。

这倒也不说什么了，最叫人惶恐的还是皇上的态度——打从贵人小产到现在，他甚至都不曾去看过一，接连几日都翻了不同的牌，快活得很呢，压儿毫不在意贵人和那个可怜的孩，实在是冷漠得叫人害怕啊。”

贾母登时前发黑，“怎么会这样？先前皇上分明很贵人啊。”

？

依着这番表现来看，莫说什么妃不妃的招人发笑了，她甚至觉得贾元在皇上里连个玩意儿都算不上。

王熙凤暗暗一撇嘴，不无讥嘲，嘴上却叹：“您不好，原本是不想再叫您烦忧的，可现既是话说到了这儿，有件事儿您还是得仔细寻思寻思才好。”

“你说。”

“宝玉和九阿哥之间……既是能了这么重的黑手，足能见得九阿哥心中必定是恼恨极了，保不齐究竟揭过去不曾呢，我听说那就是个心狭隘睚眦必报的主儿，难缠得很啊。

况且背后还杵着个护犊的宜妃娘娘，又是了名的泼辣骄横，等九阿哥回来在她面前说两嘴……”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宝玉都已经被他祸害成那样了，难不成咱们还得去给他们娘儿俩磕赔罪？”

“哎呦，老太太您先别急啊，仔细。”

王熙凤赶忙拍拍她的背，满脸苦涩无奈：“您当我心里乐意啊？我是个什么您还能不知吗？何曾这样忍气吞声过？

只是老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不得不低。

人家毕竟是一人之万人之上的阿哥爷，宜妃又得太后娘娘的喜不说，更是伴驾多年盛不衰，在圣上心里自有一份与众不同。

即便是贵人不曾遭此劫难，对上宜妃都未必能有几分胜算，更遑论如今这番光景？不是我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倘若那娘儿俩真恼了咱家，咱们实在是无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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