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轻轻扣住了厄里亚正扼着‘他’咙的手的手腕，叹息般地说：

“没想到我会在这境遇与你重逢。”

“让你见笑了，‘命运’，我的老朋友。”

厄里亚无动于衷。

看似无动于衷。

手劲却意识地松了一松。

他还没反应过来，‘超人’却放手，平躺在肯特农庄院的草地上，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他纯白的披风散落于绵延无尽的金灿灿的原野，像在其上落了一小块洁白的雪。

“很久不见，我是来……”‘超人’停顿了一，说，“我是想来向你讲讲，在你走后我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有两个遗憾的消息，蝙蝠侠牺牲了，神奇女侠也是，我亲自为他们安排了葬礼，不过你不用急着安我——我本应该对这两位挚友的逝去到悲痛，但事实上，最不需要难过的人就是我。”

他似有若无地扯起嘴角，说：“因为是我杀了他们。”

说这句对普通人而言足够震撼人心的话以后，他观察着厄里亚从兜帽的神，非常‘超人’地挑了眉：“你怎么一都不惊讶？……也是，你是命运之主，想必在我们初见的那天，你就看到了这样的未来吧。”

他的一只手试探地抬，最后在了面前人的肩膀上：

“厄里亚，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我将要杀死卢瑟，而你现在我面前，问我说，‘你知你接来要的事有什么后果吗？’

“当时我没有想。我太愤怒了，厄里亚，我的整个青年时期都沉浸在怒火当中，这绪是不受控制的，它令我了许多极端选择。”

厄里亚没有说话，表既有思索，又带着震动。

‘超人’对他笑了笑：“但我此刻并不是想为过去的行为开脱，我从不后悔那些选择，即使重新来一遍，即使没有遇见你，我还是会走上相同的路……这就是我脚的注定要驶向的方向。”

“……”

“我知你无能为力。”

这一次，‘超人’微微仰起上半，凑近厄里亚，后者没有阻止，“你记得吗，我向你乞求过无数次。我就差跪在你前方，奢求一份命运的怜悯，你却从来不给我回应，所以我恨你……我恨你恨了那么多年，哪怕明知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却想把全责任甩脱在你的上。

“毕竟你是唯一一个告诉我‘我没有错’的人。这是你施加在我上的枷锁。你让我相信宇宙里那些无形的伟力真实存在，我们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一虚无缥缈的影上面。”

“……”

‘超人’靠得更近了。从侧边看，他们几近拥抱在了一起，在带着滤镜的虚假的天幕，命运之主的斗篷和‘超人’背后那一抹脱离地面的雪相互重叠。

“我今天是来向你歉的，厄里亚，我定地认为自己没有错任何事，只除了对你的‘仇恨’。愤怒蒙蔽了我的，让我直到很多年以后才开始疑惑于你我为何要这样互相折磨，这茫茫宇宙中只有我能看见你，而你只注视着我，我想这是命运的偏……我对此由衷地充满了激。”

在这一刻，‘超人’了一个人预料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