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在塔楼上消匿。这座监牢一时间倒真像一座死寂无言的坟。

是救赎吗?

格林德沃以为拥有着他们都不曾拥有的件，却没懂她到底想要什么。

格林德沃放弃了神坛，以忏悔为钥匙打开了未知的大门。

慕羽大概明白了他究竟在寻找着什么影，丽塔斯基特的书不一定全是实话，但必定脱胎于现实。她了里德尔的杖，格林德沃怜悯轻视她，相应地，她也同轻蔑他：让他说，将死之人而已。

慕羽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明白此时此刻他必然因格林德沃的轻视傲慢而恼火恐惧。

老杖，命运杖，死亡，就在我手里，杀了我吧，我很乐意迎接死亡。杀了我，老杖就是你的，只要你能找到它，刚才的疯癫仿若仅是错觉，他又恢复了一往的不屑，很多东西你们还不明白。

他笑得泪都来了，纵使形销骨立，如今也能窥得几分从前张扬的风采：我们，都是一级又一级的台阶，重复着堆叠，从没有过回。你走过的路都是我走过的，你们走的路都是我曾经想走又得不到的。我们都一样，相似的结局，同类的场，除了忏悔，也只有忏悔。你们都不会忏悔，这是你们永远学不会的东西。

死亡自然是他注定的结局，他也果然如所言一般坦然。绿光击中时他如同一只破布娃娃般从窗台跌落，不像是迎接死亡，更像是拥抱多年不见的老友。

他没有正面回答，始终将目光落在慕羽上，既像怜悯，又仿佛是慨，同时夹杂了几分居临的施舍：我知你在玩什么把戏，小姑娘。那些法统统都有代价，你倒是很古怪，代价被不断压抑乃至消亡，他昂起了颅，但那又怎样?你又不会忏悔。

盖勒特指着他们笑得越来越厉害，他仿佛借此看透了更多，也更不将摇摇坠的生命当回事：我去过东方，去过昆仑，在那里似乎伸伸手就能抓住理想。我学到了一些东西，回，因果，你对这些最熟悉了，是吗，小姑娘?

他言语间的蔑视傲达到了峰，看着慕羽的神却总是复杂的，不断从那双黑瞳中找着什么，期许着未曾发生的剧本：你们很像，你走上了另一条路

她不会顺着回走去。

超脱的喜悦足以战胜任何之苦，这总之要被丢，痛苦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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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没有说话。一直以来他们都小心谨慎，决不去碰两人疆域外的领土。盖勒特格林德沃却挑衅过了。他的鄙夷傲生生撕开了边界上的围篱，行将边界外的一角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