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间接认识孙骁，从他那里得知上有人很喜这个小顾，愿意听他的谏言。有资格提建议的人很多，但是敢提谏言的人少。越往上走越难听到真话，真话往往不好听，是个人都愿意听好话，但了领导，但凡脑不蠢的，都知必须得听得到真话，当然，听到了谏言后怎么决定是另一码事。去年十月香港《x报》的女记者贿赂新xx副主编，提前刊登领导的十四大报告，算是大案。顾北武敢上书谏言：“预先披不会影响国家安全，最多只是让有关门尴尬，不应该用国安法定罪，使用金钱换取资讯，应该涉嫌贿赂罪名审理。”最终女记者被释放，驱逐回港。只这件事便看得顾北武的分量。

几巡茶后，外突然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又来了。”有人不耐烦地皱起眉。

小胡秘书站起来往窗外看了看：“还是第x印染厂的一帮刺，要叫公安来伐？今天朱书记不在——”

请北武来的牟副局摆了摆手：“随便他们去，打个电话叫保安科老林当心，不要闹事来。”

北武走到窗往看，大门密密麻麻挤了几十个人，有男有女，穿着第x印染厂的工作服，有人举着几块牌，白底红字的“我要上班”，“我要宿舍”。他们的吼声震天响：“赔钞票！”、“安排工作！”“分房！”

原来延平路第x印染厂刚刚谈成了置换，印染厂愿意嫁，房地产公司想娶，政府门牵针引线，问题是迁厂后的员工安置了问题。印染厂今后的发展方向是去浦东、金山、崇明同当地组建联营企业，但员工大分都是市区的，和大华当年的搬迁不一样，几乎没人愿意坐班车去这些地方上班。更有一分刺，伊拉爷娘从四五十年代就了工厂，分到房，七八十年代儿女儿替爷娘厂，一家门都在厂里生活，现在不但提要钞票，还要求房地产公司造好新房至少要分给他们一。

“这怎么可能呢？房地产公司置换费，买了土地和厂房，他们造的房跟印染厂完全不搭界，是商品房，要向社会售。这些工人聚众闹事，和敲诈勒索有什么区别？要是被他们得逞了，以后其他工厂的工人有样学样，工厂还要不要搬迁？土地要不要发展？简直鼠目寸光自私自利毫无大局观！”小胡秘书气得不行。

北武淡淡问了一句：“现在延平路附近的新商品房是什么价钱？”

小胡一怔：“延平路的我不知，不过我家附近的新楼盘，挂来的横幅好像是五千多一个平方米。”

“那么工厂搬走宿舍拆掉后，这些没地方住的工人需要多少钱才买得起房重新安顿一个家？”

“这——”

北武神严肃起来：“据我所知，印染厂在置换意向达成后，立刻让四分之一的工人岗，一分钱补偿都没有，如果换作你或你的亲戚被这么岗，你甘心吗？”

室气氛顿时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