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宁柔声笑答：“好，我不想，你随便想，想怎么样都行，想多远都行。”

“可我就是知，因为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

斯南眨眨：“夸我聪明夸我厉害都行，别夸我会照顾人贴人的菜好吃什么什么的。你们男人只有想让女人无私奉献付一辈的时候才开始夸夸夸，我外婆、我阿娘都是这么被夸去一辈的，哼。”

佑宁却若有所思：“陈斯南，你是不是已经在考虑我们结婚后的事了？”

“这我不敢苟同，我倒觉得你小舅妈每次的选择都是她自己的决定，并不是为了你舅舅牺牲了什么——”

“这？你一打死一船人，不太好吧，我真没这想法。”佑宁苦笑。

“你遇到这么多事，心里本来就难受，昨天有那么多不顺当的事，你又喝醉了，人会很脆弱，无论你说了什么了什么，都不一定是你自己真正愿意说愿意的，可能因为只有我在你旁边，所以你才会有依赖。卡诺拉吊桥实验早就证明了这一，”佑宁拍了拍斯南的手，“我们不急。”

斯南却突然转了话题：“反正以后你要是后悔复旦教书，后悔回国，都跟我无关。我可不会有一丝丝疚。你牺牲再多付再多是你自己选的，跟我无关。这也是你自己说过的话，我记得很清楚的。”

“唉，现在我想收回早上那句话了，”佑宁轻叹，“就应该乘虚而先占个位才对。”

斯南脸上一，筷在佑宁面前甩一虚影，没敲到他上，“啪”地歪开敲在他碗上：“谁、谁想要和你结婚啊？什么我们你们的，我喜丑话说在前而已。你不许想！”

吧？这件事就过去了，你不许再提。”

佑宁凝视着她，心平气和：“我是说我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升级变成你的男朋友。”

佑宁失笑：“夸你也不行？”

斯南大金刀地挥舞着手里的抹布打断了他：“你又不是她，你知什么？”

“那你也不是她啊。”

“谁急了？！明明是你急，什么我们不急，真是的，还不是你吵吵着要我负责我才想要负个小责的。”斯南甩开佑宁的手，霍地站了起来直往外走，嘴里还不停地嘟哝着什么。

“赵佑宁！你故意的是不是？”斯南避开他视线，扭撂狠话，“我不扶你回去躺着了，你坐这里好好想，随便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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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格格，斯南洗了把脸就开始忙晚饭，土豆炖了咸排骨，丝瓜烧了汤，番茄炒红油来加上炖排骨的汤拌了凉米线，撒上薄薄一层辣，摆在台上香味俱全，很像模像样。佑宁忍不住夸了斯南好几句。

赵佑宁发现伤员有伤员的好，一来分散了斯南因为找不到景生而产生的烈挫折，二来发现了斯南另一面不为人知的闪光。他觉得整个顾家肯定没人会想到斯南居然很会照顾人，至少很会照顾他。一天来，吃饭、喝、上厕所，他本用不着开，斯南就把一切全安排妥当了，午两多最的时候他穿着汗背心四角短扶着靠背椅站在井边，由斯南帮忙洗了个澡。

打井的桶“咚咚”地撞在井上，不一会儿声哗哗哗地响。佑宁侧耳听了听，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斯南呵呵呵：“人人都说我小舅舅小舅妈是神仙眷侣，可我就觉得小舅妈亏大了。她太吃我阿舅了，反正谁得多谁就吃亏。”

“啊？你都能我男朋友了，还要提我这丢人的事？人不要这么过分啊。”斯南转回来瞪着赵佑宁。

“不行。”

“这算什么优？”斯南却很警惕地看向他，“看大表哥烧了这么多年，看也看会了，我又不笨。喂，我饭是不得已而为之，别把什么德优秀品质往我上，我不吃这。”

斯南：“？？？！！！”

黄昏时分，格格背着大竹篓来收昨天各家留的盘碗，又送了各吃的：两条咸排骨，一包菌两丝瓜几个番茄几个几个土豆，还有一包米粉和一包辣。老人家不会说普通话，絮絮叨叨说着云南话，对着斯南一边笑一边抹泪。斯南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石心，被她这么一哭，泪又没忍住。赵佑宁躺在竹床上，静静看她们各说各的哭在一起，心酸酸涩涩，又浮了别样的温柔，隐隐觉得斯南来一趟橄榄坝也是好事，更庆幸自己能陪着她。

这样的逻辑甩来，理学家赵佑宁一时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