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你们先走。”景生夺过林富手里的枪，示意自己押后。

一棵弹飞来，打得树飞溅，过景生的脸颊。

林富探了探小野的鼻息，哽咽着摇：“没了，小野没了。”

“死了也得把尸给大伟哥，别t废话!走！”景生哑着嗓怒喝。

对面又传来动静，人声和枪声密集起来。

林富犹豫了片刻，一咬牙丢小野，匍匐着爬去五六米，把景生带来的拿包货抱在了怀里。

“搀上二哥，走！”

景生被两个人架着往山跑，刚刚缉毒队员有一枪似乎打在了他大里的钢钉上，一刹那的震动血蜿蜒，后枪声不断，他听见自己的呼声越来越，脑里每神经都变得迟钝起来，四肢似乎不再是自己的，只是本能地机械化地挪动着，但血去的温度和速度变化却格外清晰。

这一切好像以前发生过，枪伤血和痛，肢发冷，但他不得不奔跑。景生努力仰起，树梢的隙间偶尔一角圆月。斯江这一夜这一刻这一秒，会不会也在看这正月十五的月亮，她还会不会偶尔会想起他？

这夜和那夜还是不同，四年前他被大伟的人敲扔在路边的沟渠里，他被枪伤疼醒的时候，天上有星无月，乌青的云地沉沉地压在山腰，砂石泥土的地面，不知谁帮他止过血还草草包扎了一，伤火辣辣地疼，手表、钱包却都还在。他顺着省往北走，走到新城乡的时候搭上了一辆车，好心人把他带到了小新寨，他穿田越野往橄榄坝走，越走越快，渐渐奔跑起来，血再次染了半边肩膀。顾东文回家了吗？家里人会不会到找他？毒贩们会不会个回枪，会不会在橄榄坝留有接应的人？

凌晨的空气里意很重，他跑橄榄坝的时候突然有一奇特的觉，背上寒直竖，像小时候他在丛林中被懒猴躲在树枝间窥视，像走着走着能察觉到旁边一垂的“树枝”其实是条蛇，像他在澜沧江边抓鱼不用回就知后有人要朝他丢石。景生放缓了步，侧耳留意。凌晨三多的橄榄坝并不寂静，割胶的大队已经上了山，农场大门挂着的元旦红灯笼在风中轻晃，有人穿着薄棉袄骑着自行车慢腾腾地路过，不经意地瞥了景生一。转弯角上仄的小门面里还亮着荧光粉的灯，塑钢门被推开，一个面带倦的穿粉睡裙的女人泼一盆脏，一个中年男人鬼鬼祟祟地从门和女人之间里挤了来。

景生眉一动，冲着那个男人喊了一句：“你老婆到找你呢，还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