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先港，侬最喜阿对伐？”斯江追着斯南要答案。

“好了好了，吾最喜阿，阿拉两噶（我们俩）最要好。”斯南找个小碗，自己去捧瓶。顾景生嫌弃地抢了过去：“你走开，我来。”不防斯江也来抢：“你才走开！我来！我是南南的！不要你。”

顾景生了把手，斜看着斯江，就是不松手。

斯江抢了两，瓶晃了晃，僵住了。

斯南看看再看看表哥，直觉有不妙，脆松手眨眨上了床：“方！方好玩！”

斯江角力不过景生，气极而笑，松开手抱住手臂：“给你好了，你倒啊。”

顾景生龇牙一笑，稳稳地倒一小碗鱼汤，刚盖上瓶，斯江捧起小碗，觉着不是很，手就一歪，鱼汤全泼在了顾景生手臂上。

“哎呀，大——表——哥！对不起！”斯江一脸无辜：“我（不）是故意的！”

斯南床：“阿哥阿哥！你没事吧？我去叫护士！”

斯南大呼小叫地了门。顾景生嘭地放瓶，一反手就把斯江勒在自己胳膊弯里，被鱼汤红的那一片正好卡在斯江嘴边。斯江慌中要扒开他的手，哪里扒得开，索一咬了去，嗐，鱼汤还鲜的。

“陈斯江！”顾景生手指好不容易撑开斯江的牙，一甩手把她推在地上，看看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倒了凉气，他算明白陈斯南那狗脾气怎么来的了，果然是亲生的两妹。

斯江若无其事地拿起小巾了脸，瞥了他一：“活该！”

“什么仙女！”顾景生着牙印：“你就会装。恶心！”

“最好恶心死你！”斯江低理了理自己的病号服，规规矩矩坐到椅上，自觉打赢了一仗，笑眯眯地回了一句：“什么表哥，讨厌，哼！”

护士推着小推车来，查看后说并没什么大碍，给顾景生涂了伤膏，收拾了地面又叮嘱了几句才走。

斯南拿带来的铁青蛙、玩小汽车、弹弓。斯江起拿了巾给她脚，又给她倒了鱼汤拿饼来吃，只当没看见顾景生。顾景生拿了方蹲在墙角三五除二地转好了六面，又打散，又转好。斯江气得把嘴里的饼咬得咔咔咔。

晚上顾北武几个来医院，见顾景生在教斯南转方，斯江在旁边大声给斯南讲故事，十分欣。这才对嘛，哥哥有哥哥的样，有的样，妹妹也有妹妹的样。

——

斯江院这天，陈家一大早就闹得不行。陈阿爷陈阿娘带着陈斯民，钱桂华带着陈斯陈斯琪，浩浩准备门，不像接病人院，倒像走亲眷吃酒肆。

一方面是钱桂华听说了有周善让这么尊大佛，便极力撺掇公公来见一见，队医院多好，有熟人甚至是未来的亲戚小辈就更好，万一心脏有个什么，方便又牢靠。另一方面她对周善让十分好奇兼不服气，会投胎又有什么了不起，她要是司令员的女儿，还不是想上什么大学就上什么大学，别说顾北武，达式常也手到擒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