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丫最清醒的时候想着的都是他们的约定呀。

他没有想到，那次一别，四年后再见时，顾言兮已经彻底神混了，据说是因为有人让她想起了当年的记忆。

顾言兮土后的第三天，纪时修终于从墓地去了那间病房，顾家的安排自是最好的，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她在顾家的房间。

纪家那时已经找上门了，他跟着他们回去了。

纪时修后悔了，悔不当初，他明明知顾言兮是病人呀，却还是和她较真起来，明明当初约好的，顾言兮不记得了，可他记得呀，他怎么可以不信守诺言。

他终于冲了上去，最后却只是抓住了她的袖带，最后就连袖带都随风而去了……

“我已经折腾你三年了，累了，也不想再看见你了。”小丫转过，神空，纪时修知，现在的顾言兮意识又混了，但她嘴里吐的一字一句却格外清晰：“我是顾家生惯养的大小，边的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可我每每看见你就让我想起不堪的往事，这让我很是丢人，你明白吗？”

纪时修看着她站上天台，心都蹦到嗓，可最后她还是了去，最后留给他的是那副释然的表，他知，这一刻的顾言兮才是真正的清醒了。

他每天都会去见她，期待着哪怕一瞬间她意识清醒的时候，终于在第三个月他有了那个机会，可最后他还是没敢走病房。

他明明对自己发过誓的，一定会保护好她的，怎么可以把她给别人呢。

他见到她时，她已经被顾家人送往了神病院治疗，病因是神分裂症。

最后纪时修在顾言兮的枕找到了那颗糖和一本日记，日记许是她清醒时记录的，记录的日期没有任何规律，可其中最多的都是那句：“小哥哥什么时候才来接我去他家呀？”

他明白了，但他没有说，只是虚步离开了园，离开了顾家，离开了南都。

张了张嘴却一个字没有吐来。

纪时修记得自己最后是要去赴他的小丫的约，抱着小丫的日和糖自杀了，可他醒来时，脑海里多了许多记忆，记忆里都是他的小丫。

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现在的意识是停留在了纪时修才到顾家的那一年了，难怪她选择了大酒店，难怪她不提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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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明他走时都还好好的，所有人都说过会好好保护她的——

怎么可以……

顾言兮十八岁那天，她却似乎清醒得不得了，记得所有人，所有事，人也开朗了不少，可他却依旧不敢上前，直到他跟着她跑上了楼，听见她威胁顾家人要将他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