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到脚从里到外，谷梵着实令人费解。

回想到这，商渊颇为不解地暗，阮宏昊到底在怕什么？份、地位都低于他一大截的谷梵，有什么值得耿耿于怀的？

搞不明白。

“虚度光实在不是我的作风啊，未婚夫。”

耐心消磨殆尽，商渊似笑非笑地说：“我记得你比我小将近五岁？那我们暂且抛开结婚对象这一份不谈，作为年者，我教你别的？”

吻由沉着转为戏谑，令谷梵双肩微怔。

“你想啊……”斟酌了会儿措辞，商渊接着说，“如果你拒绝了这次婚约，想必会彻底沦为一枚无所作为的弃，在族中的地位更会跌至谷底。”

两盏茶杯置于桌面中央，一杯空无一，一杯盈满茶。

“无论选择哪边，你的场都是被扫地门。”

“选我，你可以捞个‘为家族事业作牺牲’的名；不选我，你就坐实了‘啃噬家族血的寄生虫’这一份。”

雕细琢的假面砰然坠地，倏尔摔个粉碎。

双手分别摆向两边，商渊不以为意地扬了扬，“来，选吧。”

对此说辞，谷梵不为所动。

“该选择的人是您，而不是我。”他嗓音沉得像座山，又轻得像片雾，“商先生，婚姻是相之人间的投意合，怎能被视为权钱易的儿戏。”

“为一名oga，伴侣的选择对您而言至关重要。我们对彼此毫无了解，更别提慕之心。”谷梵微抬起，一词一顿地说，“请您慎重考虑这场婚姻，不要轻易葬送自己的余生。”

‘葬送’二字，险些让商渊忍俊不禁。

诚然，年过三十却仍旧守如玉的oga，在当今堪称稀有。

可商渊实在没想到，自己这联姻对象年纪轻轻，却能在如此旖旎的氛围，正言厉地一番腐朽陈旧的发言，比他更像个刚土的清朝文。

未免太过有趣。

商渊清了清嗓，忍笑：“谷先生……不，谷老师，谢谢你愿意跟我分享你的观。”

“你把婚姻形容得如此神圣，倒是让我自惭形秽。”他来了兴致，歪故作苦恼，话锋一转，“可对我们这类人来说，它只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易。”

谷梵张了张嘴正要争辩，却被商渊前倾的动作噎住，回过神时，两人的距离已半数缩近。

“我呢，自幼在孤儿院大，无父无母。”

“亲、友、……对我来说，远没有被你唾弃的金钱和权利重要。”商渊左手支着，右手缓慢向前伸，“你绘画，而我把事业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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