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给你们上。”

女人说：“支书，你能开恩收我们孤女寡母，我谢天谢地都来不及哩，咋能不愿意？”说着就来给老奎跪。

老奎忙扶起说：“别这样，别这样，你坐来，我还有话说哩，说完了，你再谢也不迟。”

女人一听还有话说，不免有些张，怕老奎变了卦。

老奎说：“收留倒也好收留，不过得找个理由，不然这黑人黑的，上查来咱也不好代。”

女人心里自是明白了几分，就红着脸儿说：“支书，你说吧，只要你收留了我们母女，咋价都行。”

老奎便收起烟锅，站起来说：“好说，好说，咱也没有的骨的，打开窗说亮话吧。大嫂，你看我们这个小伙咋样？”

女人说：“好哩，对人，又勤快，好哩，小伙没说的。”

老奎说：“我看你这丫生得也俊俏，虽然不会说话，人还灵着哩。不如让他们成了一对算了，这样，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了我们红沙窝的人了。你看咋个相？”

女人说：“好哩，事是个好事，就不知这位小哥哥愿不愿？”

胡六儿早就忍不住了，急猴似地说：“愿哩。”

老奎说：“胡六儿已经表了态，不知丫咋个相，愿不愿？”说着向哑女看去，见她藏了半张脸，抿着嘴儿直笑。老奎一看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女人很脆地说：“成哩，丫的主，我就了。”

小的敲定了，就剩老的了。老奎看新疆三爷的手脚都急得没有一个放，便调了话对女人说：“丫的事就这么定了，你的事儿咋办呢？”

女人就红着脸说：“我还能咋办，老了，谁还要咱？”

老奎说：“老了就找个老伴儿吧，也互相有个关照。我们新疆三爷虽说快五十岁的人了，可骨还朗着哩，苦活儿重活儿都能，挣的工分和壮劳力一样多，你们俩不如成了一家算了。活人的嘛，就是这么个活法。新疆三爷，你说说，你乐意不乐意。”

新疆三爷说：“我乐意哩，就看她咋的？”

女人就红着脸儿，以手掩面，哧哧地笑了说：“丫嫁了就嫁了，我这么老了，多丢人？”

老奎一看她笑得那个样，就知她不但乐意，而且是很乐意，便说：“这有啥丢人的，这叫好事成双呀。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吧。”

女人急忙说：“支书，意见我倒没有，只是……我还没有把话给你们讲透——我还有个男娃娃哩，今年十二岁，还上学哩。我们母女俩来了，把他放在了他大舅家。这事儿，要成的话，还得把娃带上，不带上，我就扯心死了，要带上，给这掌柜又添负担了。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吧，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经女人这一说，新疆三爷的脸就僵了，搓着两只大手，不知说什么好。老奎也没想到，这女人还留了一手，到了关键时刻半里杀了个程咬金。胡六儿却急了，新疆三爷的事儿一黄，他和哑女的事儿怕也跟着黄了，就说：“那也没有啥，到十四五岁就能挣个半劳的工分了，再过两三年就成了壮劳力了，还怕他养活不了自己？”

经胡六儿这么一忽悠，新疆三爷的心动了一，就扯了一老奎的衣角，使了个，走门去。老奎自然明白，随后也跟了来，来到墙角，站定了，老奎才说：“一听要带娃，是不是不想成了？”

新疆三爷说：“支书，我心里有。这女人我是看上了，带个娃来，就怕往后的日不好过，辛辛苦苦抓养大，还要给他娶媳妇，娶了媳妇，将来不认我这个后老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