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三爷说：“定西离这里好远呀。”

新疆三爷这才恍然大悟，大嘴一咧，笑得有合不拢。

老奎说完，把新疆三爷和胡六儿都逗乐了，两个人就嘿嘿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新疆三爷就从灰雾中直起，一手着后腰，站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是老奎，就说：“是支书呀，有啥好事？”

老奎又掉转话对那母女说：“这两个，一个是新疆三爷，一个是胡六儿，心都好，为人诚实着哩，你们只放心。”说着就背着个手走了。

老奎咳了一声说：“老三爷，好事来了！”

老奎说：“你这老倒灶，送货上门来了，还不是好事？”

胡六儿当然要看哑女，可他只看了一，目光就直了。这哪是哑女？分明是个仙女。汪汪的两个大，一闪一闪的，像会说话。睛都会说话，嘴还不会说话？胡六儿就忍不住问：“你们是啥时候来的？”

新疆三爷就在饲养院里，他和胡六儿正在草房里为牲铡草，铡的是麦草。新疆三爷在草，胡六儿倒撅着个尻在铡，新疆三爷一，胡六儿就一铡，那声音咔嚓——咔嚓的听起来很有节奏。麦草灰大，也呛人，细密的草灰在草房中弥漫了，就从草房中冒来，冒到了外面，在雪光的映衬，像烟雾。老奎就是循了这烟雾找到了他俩，他俩要是不动，就活脱脱是两个兵俑。

新疆三爷说：“听音，你们好像是定西一带的？”

老奎走后，胡六儿说：“这老贼真是办法多。”

叶叶妈听说是要饭的，就拉个脸不乐意，老奎把她拉过去，悄悄叨咕了几句，脸上才有了笑容，便为她母女俩上了茶，又端过一盘馍。那女人就说，好人，我们母女俩是不会忘记你们一家的。老奎就说，没啥，没啥，谁没有个难？吃吧，一路上也辛苦了。母女俩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老奎一边烟，一边端详着那母女，女人不算老，四十左右的样，人还算得端庄。那女，细，明眸皓齿，谁见了都不会认为是哑，但她的确又是个哑。在寒暄中，老奎才知，女人死了老，又逢灾年，就带了哑女来讨饭。老奎一听女人是个寡妇，越发兴，就想着把女人说给新疆三爷，把丫说给胡六儿，这样就可以解决村里一老一少两个光的问题，真是太好了。想着，就了门，向饲养院走去。

老奎一走，新疆三爷就忍不住盯着女人看。果然如老奎说的一般，端庄顺，还知害羞，心里一阵乎。

，这丫有婆家没有？女人说，还没。别看丫得很机灵，可就是哑，不会说话。老奎听完，先是同，随后就兴了起来，心想要是这丫没有婆家，还不如给胡六儿说合算了。这样一想，就地说，也不容易，吧，屋先和和。这母女俩就跟他了门。

老奎说：“你这个瞎松，我能把瘸拐引给你们？那女人也就是四十左右岁的样，慈眉善目的，很端庄，见了生人，还知害羞，耐看哩。那个丫，只有十八九岁的样，看去灵得很，大睛，灵灵的，睛会说话，可就是人不会说话。”

哑女目光有慌，就投向了她妈，女人说：“我们来一会了。”

女人说：“刚在支书家吃过馍了，不饿。”

午快收工的时候，老奎就把那母女俩领到了饲养院，见新疆三爷胡六儿都变了模样，胡六儿换了一净衣裳，新疆三爷修了胡，穿上那半新不旧的条绒咔叽装。老奎就狡黠地一笑说：“新疆三爷，这母女俩是个过路的客，今晚要借咱的草房住一宿，你给好好安顿一，这冷天寒地的，别让她们冻坏了。”

新疆三爷说：“支书，你放心，不会让她俩冻着的。”

老奎说：“她不嫌你就算不错了，你还嫌人家？要是不哑，能上你胡六儿？你想闻她的都闻不上。”

新疆三爷就咧嘴笑着说：“我还以为天上粮了，来了两个要饭的，有啥稀奇？”

这时，新疆三爷也回过神来了，就老奎吩咐的那般去说：“你们怕还没有吃饭吧？”

老奎说：“看把你这老倒灶急的，过会儿我给你们领过来。”接着便如此这般地给他们两人安顿了一番，两人听完，就兴地说：“好，就支书说的办。”

胡六儿一听，也乐了，就问：“支书，人咋个相，总不是瘸拐吧？”

胡六儿一失望地说：“原来是个哑……”

老奎说：“今天来了两个要饭的，是母女俩，我看人好哩。”

女人说：“是哩，我们是定西通渭来的。”

新疆三爷说：“是哩，他打瞌睡的时候都比别人醒着。”

女人说：“是哩。咱也是没有办法呀，要是生活能过得去，谁还这

新疆三爷说：“她们人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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